公子不叫长离,他是凤君,单名一个离字,名讳也不是外人可以随随便便喊的。”
唐玉笺感到呼吸困难。
长离怎么不叫长离了,这是他亲口告诉她的名字。
不管他以前叫什么,现在的长离就是长离。
身体逐渐软弱无力,伴随着不受控制的灼热感。
思绪跟着混沌起来。
琼音似乎不想再与她多费唇舌,只是眼神示意了一下,楼下立刻有人上前抓住了她。
唐玉笺被一名高大的男子从身后抓住,几乎没做挣扎,就被拎到了楼下。
男子是之前和琼音一同出现在房间里的人。
她喘不过气。
更绝望的是,琼楼之下,一道淡青色身影笑盈盈地站着,一只眼闭着,睫毛上残留着干涸的血珠。
他仰着头对禁锢着唐玉笺的男子说,“原来在这儿,将小玉交给我就好。”
兔倌长久待在南风楼,身上不可抑制地沾染上了浓浓的颓靡放浪之气,一看便知是什么行当。
唐玉笺艰难地转动脖子,眼神几乎算得上哀求。
喉咙里有模糊不清的声音,朦胧听上去像在抽泣。
男子眼神在他们两人身上流转,看着唐玉笺一副站不住的样子,露出衣领外的脖颈透着不自然的红晕。
再一看到青衣小倌便浑身发抖的样子,忽然间明白了什么。
他冷声说,“把你的肮脏下作的东西收了。”
闻言,兔倌笑着将手里的瓷瓶拧上,倒是不觉得难堪,“这点助兴的小玩意儿,应该对贵人无效才是。”
男子哼了一声,将唐玉笺像丢了块死物一般丢出去。
和兔倌在对视中,他们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
唐玉笺想,她实在讨厌这种人。
或许是因为自己太微不足道,轻易就被决定生死。
她来自一个讲道理的和平世界,但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从来不讲道理,他们崇尚暴力以强者为尊,末微的活物皆是命比纸薄,
妖物沉醉欢愉,画舫乌烟瘴气。
即便她一直生活在这里,即便这里养活了她,唐玉笺依然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是个肮脏的地方。
眼角余光瞥见楼阁之上,玉柄的白色卷轴缓缓落到窗户边,感知到它正裹着染血的金鳞徘徊在高阁外。
这样也好。
视角天翻地覆,唐玉笺被人扛到了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