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楼之外,候着许多人。
高高的楼阁之上大门紧闭,琴师今日闭门谢客。
那些在画舫上翘首以盼的妖仙鬼魔众多宾客都有些失望。
可无论遣人去请多少次,得到的答复都始终如一。
只一句,“琴师今日有要事在身。”
后苑深处,层层叠叠的亭台楼阁之外,一间不起眼的狭小下人房内。
唐玉笺蜷缩在柔软干燥的被褥中,感觉到床榻一侧的重量增加,随之而来,脖颈被一股温暖的气息轻轻触碰。
她从梦中惊醒,身上出了一层薄汗。
“谁?”
唐玉笺睁开双眼,近在咫尺是一双异常美丽的眼睛,却如同死水一般冷寂。
意识逐渐清晰,她问,“长离?”
“是我。”
长离柔和了语气,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抬手摸了摸她的眼角。
那里是干燥的,没有哭,但是红了。
看起来像是伤心过。
“你怎么来了。”
长离没有回答,而是像之前一样,伸手穿过她的肩膀和腰肢,纸妖瑟缩了一下,被他缓慢又不容反抗的扣着腰往回带,搂进了怀里。
“阿玉怎么来这里睡了?”他温声问。
唐玉笺张了张嘴,最后只道,“这本来就是我住的地方。”
“那是以前。”长离说,“琼楼会比这里舒适一些。”
他替她做了决定,“回去吧,我背你好吗?”
唐玉笺忽然觉得没办法呼吸。
仿佛被看不见的细丝密密麻麻缠绕,动弹不得。
她的方方面面都在被入侵,每个细枝末节都由长离掌控,结合梦境,让她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不安和惶恐。
“长离……”
“我在,怎么了?”
窒息的恐惧涌上来,像有只手扼住了喉咙。
面前的人和梦中的人重叠,长离眼神缱绻,露出一个笑。
“不想说?”他轻声道,“是我多心吗,最近阿玉似乎都不太愿意和我说话了。”
“没有……”
唐玉笺觉得心口闷得发紧。
表情突然变得委屈起来。
“我刚刚又做梦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迷茫。
唐玉笺转生成妖物后几乎不再做梦,因为梦多是凡人的东西。但最近不知怎么的,她竟然开始频繁地做梦,还都噩梦。
梦境似乎都是她以前看过的话本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