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略了他一时古怪的神情,唐玉笺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什么,从他的衣服上捏起了一片闪闪发光的物体。
“这是鱼鳞吗?”她无法理解,“你今天去抓鱼了?”
长离沉默良久,“去水边走了走。”
“走出来这么大的鱼腥味?”
这种味道像极了沧澜族人会有的味道。
唐玉笺不喜欢。
被勾起了不好的记忆,她有些发愁,“沧澜族的人不会再找过来吧?”
小主,
“不会。”
长离在一边开了口。
他盯着唐玉笺的手背,长时间一动不动也不眨眼的姿势让他看起来有些诡异,像一尊漂亮的玉雕人偶,失了几分真实感。
妖力微弱,体质特殊,一旦受了伤便不容易愈合,深深的齿痕嵌在皮肤上,还有些红肿。
早上分别时,他就盯着她的手背看了很久。
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唐玉笺没懂他在不高兴什么。
手背上的疤确实不太好看,唐玉笺将手缩回衣袖,却忽然被人捉住了手腕。
“怎么一直不好?”他的声音很轻。
唐玉笺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可对方力道很大,不但扯不出来,连手腕都开始感到一阵隐痛。
“我的伤都很难好的。”
少年轻轻地抚摸着唐玉笺的手背。
“他们都要死了才是。”他冷冷地说。
唐玉笺没听清,“嘀咕什么呢?”
她挣扎的幅度不大,身上散发出淡淡的、温热的书卷气息。
直到唐玉笺表情变了,长离才不紧不慢地松开手。
唐玉笺搓搓手,忽然语气严肃地提醒,“你现在是炉鼎,知道吗?炉鼎要有炉鼎的样子。”
“炉鼎是什么样子?”
这倒是个问题,唐玉笺也不知道。
但不妨碍她恶向胆边生,“当然是温柔小意百依百顺,我让你往东你不能往西,让你端茶你就倒水……这个太复杂了我没办法细说,但总之一定要听我的话!”
少年安静地听她把话说完。
浑身上下如暴雨中的山泉,溢满陌生又新鲜的情绪,太多了,让他一时间没能分辨出这种感觉是什么。
但格外有趣。
等她终于停下,长离点头,唇角弯起一抹笑意。
“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