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推开房门,外面突然传来两个人的脚步声。
一道声音由远及近,“咦,天字房的窗户怎么是开着的?”
话音未落,已经来到门外。
唐玉笺心中一惊,急忙转身,仓惶间连拖带拽将站着没反应的人按回拔步床后,趴下藏好。
吱呀一声,窗户被推开。
两道脚步声一前一后进来。
天字房很大,屏风隔着内外间,少年被摁在凌乱的锦被中,唐玉笺一只手压在他的唇上,因为过分紧张,手心有些发烫。
外面的人走来走去的人,她手指抵唇嘘了一声,警告他不要发出声音。
被发现擅自闯入上房,小奴们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命薄的妖物,任何小小的差错都可能丧命。
少年没有说话,唐玉笺也没有回头。
她的注意力全在外面,自然没看见被她压着的人,眉眼重新柔和下来。
外间的杂役没有继续往里走。
隔着屏风,传来惊愕的声音,“这些咒符……”
“嘘!”
另一个人打断对方即将脱口而出的话,急急的说,“糟了,我想起来护院们说前几夜看见沧澜的护卫割了几个婢女的喉……放血招魂……”
后面的话声音刻意压得很低,听不真切,唐玉笺好奇去听,也只隐约听到几不可辨的字眼。
“快走,这个房间不吉利……”
两人重新将门窗关好,急匆匆地离开了房间。
像被火烧屁股了一样。
一切又恢复了之前的宁静。
唐玉笺疑惑他们在说什么咒符,伸手将纱帐拨开一条缝。
可入眼之处除了华贵的内饰,什么都没看见。
红枫公子呢?
这间屋子不是红枫公子的吗?
那日没听璧奴把话说完,也不知公子最后怎么了。
她以前还吃过他给的千层酥呢。
想着,低下头。
“起来吧,他们走了……”
声音卡壳片刻,唐玉笺的眼睛不会转动了。
这是个糟糕的姿势。
衣衫不整的少年被她压在身下,乌发雪肤,唇红齿白,长了一张雌雄莫辨的美人脸。
纤密的眼睫鸦羽一般,缓慢开合,五官又是极为俊朗锋利的,一看便知是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