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未婚夫人的惨死,竟让他嗅到蛛丝马迹。
有人在寻找,有人在自保。
极少的古族才知道,凤凰永生不死,是为神鸟,心头血是千年难得一见的灵药。
医死人,肉白骨,可逆天而为。
可以助他成就大道,铺就大统之路……
沧澜渊指尖紧紧攥起,走到窗边捏了个法诀,“速去告知族中长老,昆仑丘最邪恶也最强大的魔物,就在不周山。”
一只灵鸟从他手中飞出,振翅高飞,眨眼间便消失在了江雾中。
沧澜渊又吩咐侍卫将虺蛇的尸身收好起来送还给她的母家。
等了一会儿,却发现侍卫迟迟没有动静。
他停下动作,缓缓转过头。
帷帐之外,侍卫跪立在地,看上去并无异样。
可走过去,沧澜渊却发现,他的脸色异常灰败。
就像……死人一般。
沧澜渊伸手在侍卫头顶一探,脸色剧变。
跪在脚边的人不知何时成了一具空壳,魂魄尽失。
这时,他才察觉到,周围安静得近乎诡异。
窗外似乎有影子在随风晃动。
沧澜渊浑身紧绷,手已经悄悄地摸向了腰间的剑柄。
辰时末,乌金跃出不周山。
隔着一层薄薄纸窗,外头天光大亮。乌金红辉将摇晃的影子越拉越长,黑影直直侵入脚下。
他推开门,猛烈的腥气扑面而来。
恰有雷鸣闪过,只见整个院落堆积着无数的尸首,血肉翻滚,黑压压挂在枫树上,猩红诡异。
一刹那,沧澜渊浑身血液逆流。
原来印在窗户上那些摇摇晃晃的影子,不是树影,而是一个又一个沧澜族人的身体。
密密麻麻,淹没视线。
他们的头发死死缠绕着凸起的雕梁,悬挂在檐角下,胸腹撕裂,脚下汇集着一滩滩腥臭的血水。
“咔哒”……
有人来了。
脚步踩过砖瓦,不紧不慢。
沧澜渊捏碎刀鞘,手背青筋暴起。
转过身,目光中映入一道高挑的人影。
对方穿着朴素。
灰暗的麻衣包裹着修长的躯体,似乎是这间画舫上最寻常的下人。
可下人不会长成这副模样。
这幅令人遍体生寒,几乎要将空气都割裂的冷峻美丽。
搜魂时看到过的淡金色眼瞳转动,此刻不带温度地望着他。
仿佛整个不周山,在这一刹那,都因他的目光而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