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强行忍耐不去搔抓,那难以言喻的奇痒又会如潮水般一波波袭来,不断侵蚀着他的神经和意志。
终于,在他几乎要崩溃的时候,夏晚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她缓缓抬起头来,目光投向眼前这个狼狈不堪的男人,眼中竟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之意:“嗯,还算不错,比起那个家伙可要强得多了。”
说着,她用下巴朝着一旁示意了一下。
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孙助理正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生死不明。
王哥其实早在之前就已经留意到了这位倒霉的同伴,但此时此刻,他根本无暇顾及对方的死活。
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从这个可怕女人的手中逃脱出去。
于是,王哥强忍着身体各处传来的剧痛,艰难地张开嘴巴说道:“我和他真的没有任何关系,我们可不是一伙的呀,您肯定是找错人啦。”
话音刚落,他便紧张兮兮地盯着夏晚,心中暗自祈祷自己这番说辞能够奏效。
夏晚微微点了点头,脸上看不出明显的表情变化。
至于这两人到底是不是一伙儿的,她暂时还不能确定。
不过通过刚才的一番较量,她倒是发现这个王哥所能提供的积分的确不如孙助理来得丰厚呢!
“那你们刚才究竟在密谋些什么?”夏晚的脸上写满了怀疑与不信任,她紧紧地盯着面前的王哥,似乎想要透过他的眼睛看穿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王哥这时才突然回过神来,想起了刚刚从孙助理手中接过的那份重要资料。
他心中一紧,连忙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身来,慌慌张张地朝着身旁四周望去,急切地寻找着那个装有文件的袋子。
然而,任凭他如何翻找,哪怕把周围的每一寸土地都细细搜寻过一遍,却始终未能发现那个至关重要的文件袋的踪迹。
“孙助理是代替郭老先生过来送文件的,而我呢,则是受我们领导所托前来取这份东西罢了。”王哥一边擦着额头上因紧张而渗出的汗珠,一边结结巴巴地向夏晚解释道。
夏晚并未直接表明自己是否相信这番说辞,不过她心里很清楚,那个文件袋早就已经被她不动声色地收入到自己的特殊空间之中去了。
她暗自盘算着,要想破坏郭震的计划,只需将这个文件袋拿去交给李承军即可。
毕竟,这两人之间可是有着不小的仇怨呢!
“这么说来,你难道也是郭震的手下吗?”夏晚眯起双眼,目光如炬地审视着眼前神色慌乱的王哥,进一步追问道。
“不不不……绝对不是啊!我跟郭震可没有半毛钱关系!我真的不是钢铁厂的正式员工,我只不过就是受人之托,过来帮忙取一下这个东西而已啊……现在可好,那个文件竟然莫名其妙地不见了,姑奶奶您就行行好,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
王哥哭丧着脸,一个劲儿地向夏晚求饶,满心以为只要自己能撇清和孙助理以及郭震的关系,眼前这位看似不好惹的女人便会大发慈悲地放过自己。
夏晚也确实在听到他的话之后放心了不少,问了名字之后,挥挥手便把人放走了。
王哥名叫王永强,是钢铁厂王副厂长的侄子,这次跟孙助理见面也是为了拿到能推倒李厂长的证据,只可惜郭震能力有限,找到的证据也不够用。
她现在已经确定了,孙助理不知道郭震的家事,不知道怎么往京市送信了,所以只要郭震明天变成傻子,永茂县就只有郭正能往京市传消息了。
王永强如一阵疾风般迅速离开了现场,只留下夏晚独自一人站在原地。
待王永强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后,夏晚这才缓缓蹲下身子,伸出手轻轻拍打着孙助理的脸颊,试图将其再度唤醒。
经过一番努力,孙助理终于悠悠转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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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晚没有丝毫耽搁,立刻开始重新询问起关于王永强的各种信息。
孙助理虽然还有些迷糊,但还是一五一十地回答着夏晚的问题。
令人欣喜的是,孙助理所提供的答案与之前所说的完全吻合,没有一丝一毫的出入。
这下子,夏晚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回了肚子里,整个人也不由得松了口气。
确认无误之后,夏晚不敢有片刻停留,她匆忙起身,脚步急促地离开了这座废弃的工厂。
一路上,她几乎是一路小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赶到钢铁厂。
当夏晚终于抵达钢铁厂时,太阳已经高悬在空中,炽热的阳光无情地炙烤着大地。
然而,此刻的夏晚根本顾不上这些,她径直朝着钢铁厂的大门走去。
远远望去,钢铁厂的大门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在耀眼的阳光下散发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威严。
夏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给自己注入无尽的勇气一般,然后毅然决然地迈入了这个充满着嘈杂机器轰鸣声以及浓烈烟火气息的地方。
进入钢铁厂后,夏晚四处张望着寻找李承军的身影。
没过多久,她就在一处忙碌的工作区域发现了正在皱眉与几名工人交谈的李承军。
只见李承军满脸严肃,认真地向工人们交代着工作任务,豆大的汗珠不断从他的额头滑落,在脸上的灰尘衬托下,划出了一道道清晰可见的痕迹。
“李承军!”随着一声清脆的呼喊,夏晚那窈窕的身影出现在李承军的视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