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装了五万两银票,希望能为这些退下来的英雄们尽一份绵薄之力。”
说完又迟疑了一下:“不过我想着,若是能为这些人找到一些营生,让他们自给自足,相比光给他们银子,管吃喝要来得痛快。毕竟手心往上要银子,到底是没有自己亲手挣银子来得有尊严。他们之前都是征战沙场、保家卫国的英雄,应该也不希望自己被人这样养着。而且这样也更长远,毕竟镇国公府的银子总是有限的,能救助的伤残老兵也是有限的,不过这只是我的一点拙见。世子勿见怪。”
陆伯言定定地看着云瑶,这女子看着有些清冷柔弱,实则十分坚强。今天他飞身追上马车后,掀开帘子,连郡主当时都吓白了脸色,这姑娘却很镇定,还有条不紊地安排事情,请太医,还能准确地描述出下手的人。
而且一般闺阁女子即便能想到为退下来的那些伤残士兵捐钱,也不会想着给他们找差事,让他们凭本事吃饭。其实也不怪她们,她们生活的衣食无忧,高高在上,很难体会到底层人的不易,若不是今天听到这番话,就连他,也不会往这方面考虑。
他年幼时,祖父带着他去看望了一些病退下来的士兵,一个个都萎靡不振,仿佛丧失了活的希望一样,他们保家卫国本是英雄,但是伤残下了战场后却成了家里的累赘。把朝廷的抚恤金给了家里人后,有的士兵为了不拖累家里,就选择自杀了。
后来他祖父专门在京郊买了一处别院,养着这些无家可归的伤残士兵。祖父死后,父亲继续供养他们。后来父亲也战死沙场了,叔父继承了爵位,同样把每年战争发的财抽出一半花在那个别院上面。
但是因为他们多数时间都在边疆,回京城也不过是匆匆忙忙述职后,就要离开,也没时间没有为这些伤残士兵多打算一下,祖父他们包括他都觉得自己都做的可以了,现在想想,实在是惭愧!
陆伯言下定决心,长拘一礼道:
“伯言不善经营,望姑娘不吝赐教。若能起效,我陆家和那些伤残士兵都感激不尽。这是我出生时,祖父从边关送来的玉佩,送与姑娘,来日持此玉佩,只要不危害大庸朝和百姓,陆某无不应求。”
看着陆伯言诚恳的态度,云瑶终于确定,陆家是真正为那些退下来的伤残士兵考虑,并非是沽名钓誉,索性不再试探:
“陆世子客气了,玉佩就算了,本也是为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匣子最底下有个暗格,里面放了一封信,你可以回去看看,多谢陆世子送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