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正臣看着年近三十还一脸天真模样的妻子,有点头疼。
这次领命回京,江南一带的那几个官员可能也察觉到了,崔正臣得到了他们收受贿赂的罪证。底下人来报,他在船上的书房里的东西被翻动过,现在是偷偷查看,后面不知道会使出什么手段,他今天也是以为妻子被他们派的人刺杀,才会这么紧张。
“阳平,这次回京,路途凶险,你就老老实实待在船上吧,别再下船了。”
看着郑重其事的夫君,阳平郡主有些心慌,之前她也任性过,可是夫君都没像现在这么严肃过,阳平郡主敏锐地感觉到,她夫君有事瞒着她。
“到底怎么了,你实话告诉我。我生在皇家,虽然备受恩宠,但是也见惯了不少尔虞我诈,没你想的这么脆弱。”
崔正臣叹了口气,缓缓开口;
“我这次去淮南府,明面上是去就任淮南府的知府,实际上领了皇上的命令,彻查江南一带的贪污事件,这几年江南一带风调雨顺,没有任何灾害,但是上交的赋税确是一年比一年少,我查了很长时间,却一直没什么进展。前段时间云陆升来拜访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察觉到我在查这个。给了我一本账册,上面是他在江南一带做生意时,当地官员向他多索贿的记录。古来商人在当地做生意,除交赋税外,还要给当地官员打点,这是不成文的规矩,但是账册上记录的数字远超惯例的打点数额。通过这个方式,我又查了几家,终于查到了蛛丝马迹,前端时间派人将证据送往了京城,不过可能泄露了风声,所以这一路上应该不会太平。”
阳平郡主一脸愧疚的看着崔正臣,她没想到她夫君这三年竟然这么难,怪不到平时一直早出晚归。在淮南府的时候还一直管着她,让她少外出,她还以为只是担心她身体原因,还发了好几次脾气。
看着阳平郡主一脸愧疚又担忧的样子,崔正臣怕她伤神,又说道:
“云陆升这次立了大功,把女儿托付给我们,你帮我好好教导她。”
看见阳平郡主郑重的点了点头,他低头笑笑,吩咐下人传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