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陛下还指望我把池家军的控制权收回来呢?即使收不回来,也要把池家其他力量掌握起来,如果这些人都已经被池悦薇掌握了,她如今又不肯听我的,那我不就什么也干不成了!”顾青昭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去清凉寺之前,明明一切都很正常,池悦薇那时还没有任何异常举动。
“我带和儿上门去看她,看看能不能挽回,不过,希望不大,你做好自己去北疆战场的准备!凭你自小学习的兵法谋略,未必不能在北疆站稳脚跟!”
“其实,我走这一趟是和池家缓和关系,当然最重要的方面,是做给陛下看的,为了让陛下看看,我们在认真的执行他的命令,可惜,池悦薇察觉到了端倪,不肯配合,我们也没办法!”
“青昭,你不必觉得可惜,池家这一摊子就是一个泥潭,他们势力再大能大的过陛下,看池悦薇这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的架势,短期内她能借朝中大臣,百姓舆论刷刷同情,借借势,往长远了看,不过是黔驴技穷,她若不想被秋后算账,最终只能走落草为寇的路子了!”顾老夫人安慰顾青昭!
“可是……”顾青昭还想再说什么,被顾老夫人打断了,“没什么可是的,你若是能悄无声息的控制了池悦薇,间接控制了池家的资源,自然对你和对陛下都是两全其美的事,但是如今既然没有机会了,也只能接受!”顾老夫人一看儿子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心中也为儿子可惜,只是那都没用了。
顾青昭神色郁郁,他很不甘心,总觉得事情不该是这样!
“老夫人,表姑娘求见!”大丫鬟香雪在门口扬声禀报!
“快把人请进来!”顾老夫人立马换上一副笑容扬声说道!
“好了,你和毓贞聊聊,毓贞的爹重新入朝为官了,补的是户部的缺,我带和儿去看他母亲去!”顾老夫人说完,让丫鬟去把顾云和接出来,和白毓贞说了两句话,就出去了!
“表哥!”白毓贞看着顾青昭炫然欲泣,她身边跟着一个5、6岁大的小男孩,这个小男孩的眉眼中依稀能看出顾青昭的影子。
“毓贞,你带云寒过来了!”顾青昭看着这个孩子心头一软,他是真的爱过白毓贞,现在也依然是爱的,只是,人生并不是只有爱情,要不然当初他也不会娶了池悦薇了!
“嗯,带孩子看看你,表哥,我弟弟说池悦薇竟然敢跟陛下叫板,把三皇子弄到宫外去养,陛下对此很不高兴,表哥,她到底想干什么呀?”白毓贞隐有泪光的眼底是明显的兴奋之色。
“不说她了,我带云寒去书房,看看他写的字怎么样了?走吧!”顾青昭已经把这个孩子安排到一个比较出名的学堂上学了,为了安排这个名额他也拖了许多人情,今日便想看看孩子的学习成果。
“哎,表哥……”白毓贞眼见顾青昭带着孩子走了出去,气愤的跺了跺脚,他明显这是在躲她,哼,揣着明白装糊涂!
白毓贞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面上柔弱娇嗔的表情瞬间变得阴狠起来!
池悦薇听到白术回禀说顾老夫人来了,心中哂笑,这个老夫人是个玩弄人心的高手,前世,她在婚姻中变得越来越呆,轻易的被顾青昭蒙蔽,这些都是老夫人的功劳,是顾老夫人端着一副慈善的面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在她耳边洗脑,调笑她的身高,举动,打击她的自信,一点一点把沉默顺从按进她的骨子里!
池悦薇穿了一身广袖华服,来到前院待客的正厅,“孩儿拜见母亲!”顾云和一直伸头往外瞅,远远的看见池悦薇,像小炮弹一样,冲了过来,快冲到跟前时,停下脚步,像模像样的双手一搭,弯腰行礼!
“和儿乖,白术,带和儿去看看他表哥去!”那天承平帝被安乐长公主一劝,也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疯,不但同意了让三皇子前往青莲书院读书,还要求池悦薇护送三皇子前往青莲书院,这中间若是出了任何差池,都要拿池家问罪。
出宫后,安乐长公主一脸歉意的给她提醒,让她注意保护三皇子的安全,闫家很可能在这一路上做手脚!
顾云和就这样委委屈屈,一步三回头的被白术带走了!
“悦薇,青昭之前做的事情都是遵照上意行事,你别怪他,和儿我给你带来了,和离文书也签好了,只需要到官府用印并且备案就行!只要你把韩荣海交出来,我让青昭立刻陪你去官府!”顾老夫人一向是很有决断的,池悦薇既然不肯被摆布,那就不如舍弃了。
之所以把孩子带过来,也是为了示好,在顾老夫人看来,云和毕竟是他们顾家的血脉,就算跟在母亲身边长大,也改变不了他的出身,孩子大了,必然还是要认祖归宗的,何况,云寒是她的孙子,白毓贞肚子里现在还怀着一个,孩子留在府里,未必就很安全。
池悦薇没料到顾老夫人办事这么利索,她已经做好了拿不到和离书,直接带着家人跑路的准备了,当然,跑路的前提是先把顾青昭做的那些破事抖落出来。
如果能在不撕破脸皮的情况下把事情解决,池悦薇也不想给京城百姓茶余饭后增加一条谈资!
池悦薇手里捏着那纸文书,送走了前婆婆,刚走回自己的院子,冯总管面带愁色的走了过来,“小姐,二夫人来了,要见老夫人,大夫人得到消息,已经带着人赶过去了!”
池悦薇手一抖,二嫂,提到二嫂,她想起一件事来,前世,二嫂改嫁之前,想把孩子过继给她娘家大哥,需要池家这边同意,二哥新婚后离家出走,母亲觉得愧对二嫂,就签了那封同意过继的文件,自始至终,两边的大人都没有过问过孩子的意见。
据她后来调查到的结果,这个侄儿根本没有受到善待,在十几岁时,得了一场风寒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