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绫喜得把帕子在手指上缠了又缠,又给表公子陈斐甩出几个秋波,跺跺脚,跑了。
陈斐心痒难捺,可小妮子已经跑远了。他看着那个背影,笑骂道,“小浪蹄子,把爷的火撩拨起来,又跑了。这个帐,爷记着,看以后怎么整治你。”
小陈氏是彼陆漫的继母,陈斐是小陈氏的娘家侄子。小陈氏绝对不是真心对彼陆漫好,否则直接给他们定亲就是了,干嘛还安排这出戏。虽然不知道陈氏的目的,但此陆漫知道她没安好心。
这天晚上,红绫说陈斐得了相思病,已经茶饭不思,想让彼陆漫夜里去前院客房跟陈斐幽会,还说她弄到了二门的钥匙,深更半夜不会有人发现。彼陆漫倒是有些廉耻,不愿意,红绫想尽办法说服着她。
因为同名同姓的关系,此陆漫非常关心彼陆漫,怕她上当受骗。在古代,姑娘家的名声何其重要。若被“捉奸”,或是珠胎暗结,彼陆漫怎么办?原来,古代内宅的阴私果真这么多,继母的心肠果真歹毒。
此陆漫正着急上火的时候,灵魂又被现代的医生“救”了回去。
陆漫穿过厚厚的黑雾回到病房,只见躺在床上的自己气管已经被切开,几个医生正围着她施行抢救。她也希望活过来,几次拼尽全力想冲进自己的身体,可怎么也冲不进去。她知道,自己应该是活不过来了,无法再继续陪伴妈妈了。
陆漫似乎能听到病房外妈妈撕心裂肺的痛哭声,那哭声把她的心刺得千疮百孔。她也舍不得离开相依为命三十年的妈妈,自己死了,妈妈怎么办?
当她看到“自己”旁边小屏幕上的曲线成了直线,抢救的医生都直起身来,她立即陷入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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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漫好不容易睁开千斤重的眼睛,涌入眼帘的是一片红色,红彤彤的被子、罗帐、床顶,悬挂着的香囊。红得像血,鲜艳,瘆人,如红色潮水把她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