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列思索着,顿时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应对了。
话说他和朴杏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有些复杂而微妙。
当初余列给对方按摩擦身,当小厮,没有钱,同居也只是镇子规定的两人一间房,顺水推舟的搭伙。
如果朴杏是个男的,余列身为自己有待遇的道童,白白做工却还被嫌弃,妥妥的就是在被霸凌和奴役。但偏偏朴杏是个女的,在外人看来,他俩的事儿都可以算是两口子的事儿,没打没骂的,算啥子欺辱?
甚至连朴杏从不给他钱,白白做工,都可以搭上一句“贫贱夫妻百事哀”,是迫不得已的,既然余列当初“不求上进”,那他去帮衬朴杏也是理所应当的。
只不过,以上这些都只是外人的看法!
男又如何、女又如何,这等杂事,既然早已经分道扬镳,当初没有留恋也没有仇怨,一刀断的干干净净了,何必再去多想?
徒增烦恼罢了!
现场的人等都是下位道童及以上,至少完成了如狼似虎之变,听觉都不差。而刚刚单道童介绍的话,虽然细微,但是众人都听见了。
于是余列露出轻笑,言语轻松,只是拿对方当熟人,说:
“恭喜朴道友,士别三日,果当刮目相待。道友也是一如既往的果敢厉害,道业有望!”
他赞叹着,周围人等听见了,神色各异。
朴杏身为一起住了一半年的同居之人,她看得出来也听得出来,余列这声赞叹是发自内心,不骄不媚,仅仅是感叹和赞美。
但偏偏越是这样,朴杏心中的滋味就越发的复杂。
她皱起眉头,盯着余列脸上的从容不迫,心中恼恨想到:“当初这厮,也是如此平静!”
她想看到的,可不是从容的赞美!
而是震惊、懊悔,乃至于谄媚!
旁人见朴杏眉头紧锁,神色又异。
单道童是心中咯噔一跳,暗想着余列可能得再受一番折辱了。他寻思着,若是余列受不了,自己还得再劝一劝:
“毕竟朴老娘们虽然态度跋扈,手段狠辣,但好歹恋旧情,拿人当人看。她现在又是中位,前途也不小……余哥儿,你可不要自误,错过了富婆姨啊!”
但是没等单道童出声,朴杏的身旁还有其他人,对方距离朴杏最近,也是个女子。
女子出声:
“呀!这位就是余哥儿,小妹见过了。当初你走的时候,小妹还没有住在杂院中呢。”
女子瞧上去就牙尖嘴利的,在余列进入木屋后就一直瞪着余列,拿余列当仇人一般。因为这人就是在余列搬出杂院后的一段时间,朴杏为了应付包租婆,新招的一个室友。
虽然对方都还没有住多久,朴杏就又晋升为中位,没怎么在杂院过夜了。但这尖脸女子还是认为整个院子当中,就属她和朴杏的关系最好!
在她看来,她可得好好的抱稳朴杏的大腿,不能让别人抢了去。
尖脸女子继续挑拨插针:“不过就像朴姐姐说的,狗饿了就会回家,但您似乎就是头白眼狼啊。当初姐姐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