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收到飞奴来信的那一刻,颜白的手都是颤抖。
长假还有十天休完,这朝会才开完,突然就来一句宫中议事,还是用飞奴送来的。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帝王找臣子议事该有的流程,过于轻佻,还容易落人口实,还好这事落在颜白身上,颜白是个脾气好的。
李二要是敢用飞奴来召魏征议事,魏征官服不穿就敢进宫,然后从三皇五帝之治天下开始讲起,一直讲到让李二自己承认错误。
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圣人早就说了君子之间该怎么相处。
李二能用飞奴传信,显然事情很紧急,这时候能议什么事,能有什么紧急的事情,无非就是太上皇不行了。
一念至此,颜白把怀里的闺女往伽罗怀里一塞,喊了一声老许,拔腿就跑。
伽罗一看大郎急匆匆离去的模样,知道发生了大事,见左右没人,怕大郎再被人掳了去,情急之下她喊了一声大肥。
还是大肥好,喊了一声,人就跑过来了。
伽罗抱着粗重的马槊,气喘吁吁道:
“拿着马槊,跟着大郎,记住,遇到不认识人,不管是谁,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攮死他,记住,家里人都好着呢,有李内侍,外人进不来,每个小的我会盯着的!”
大肥点了点头,抱着马槊就朝着马厩跑去,片刻之后,一个双脚离地不到半尺的大汉骑着一匹格外健壮的大马朝着长安跑去。
采药才回来的袁道长正在山巅吐纳采紫气,见两匹马朝着长安而去溅起一路烟尘疑惑的骤起了眉头。
然后左手猛掐,算了半天,他有些怀疑的挠了挠头,小声嘀咕道:“吓我一大跳,我还以为我算错了呢!”
大半日的路程颜白就用了半日,进了长安之后发现长安除了人多好像并没有发生什么事,跑到万年县和颜善叽里咕噜了半天,才知道李渊还活着。
这时候颜白才松了口气。
飞奴冲天而起,收到信的颜家人也松了口气。
稍微休息了会儿,颜白朝着宫里走去,守宫门的是才当值的腾远,听说他很喜欢这个职位,早早的都应卯了。
进城门的时候几个宫卫在给他掐人中,听其余宫卫说,这是他当值的第三天,这三天晕倒了三次。
是站晕的,不碍事!
再晕个几次就找到了诀窍,那时候就好了。
进了宫,李二今日好像不怎么忙,难得没有长时间等候,在跑腿的内侍进去禀告后,半盏茶时间不到,颜白就被剪刀直接领到了宫里。
此刻的李二正光着脚走在地板上,看的出来他的心情不错。
手里的核桃已经被他盘出玉色了,在掌心来回间发出玉石碰撞出的清脆声,虽然已经很好看了,颜白却一点都不羡慕。
因为这都是剪刀刷出来的,跟李二没一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