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夜以后颜家庄子的猎犬就会放出来,这是颜家庄子四年以来不变的决定。
这些狗幼时可是吃生肉,遇到生人真的会下嘴,属于那种只会下嘴,不怎么旺旺叫的烈犬,狼都不怕,凶狠得要死。
专门养着看家护院的,防止后山猛兽下来害人。
为此每到天黑的时候,朱丁都会不厌其烦地敲着梆子在庄子里面喊一遍:“天黑了,放狗了,莫要瞎跑啊!”
如今楼观学的学子大部分都在书院,若是某一个忘了这么一回事儿,走到庄子里被狗咬了,那找谁说理去。
因此每到天黑以后颜家庄子就会变成一个恐怖地,猎狗,巡逻,暗哨,外加强弓,当然,住在这也是极为安全的。
明亮的月光把河水照得明晃晃的。
王玄策站在桥头,朱丁见王玄策还没回书院休息,牵着狗走到王玄策身边,好奇道:
“怎么还不休息?”
王玄策笑道:“早间收到飞奴的信,颜侯今儿会回来,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
如今我能衣食无忧的在这儿念书全是因为颜侯,可恨我这身无长物,只希望第一个来接颜侯,借以聊表寸心。”
朱丁摆摆手:“侯爷要是知道这些绝对打死你。”
王玄策不解道:“为什么,我真的心存感激。”
朱丁笑了笑,掏出怀里的酒葫芦拔掉塞子抿了一口:“因为你说话太酸,我这个大字不识听着都腻歪得不行。
你当着侯爷的面说这些肯定得挨打,他最不喜欢这些酸溜溜的话,以前越王喜欢说,自从被骂了几顿之后再也不说了!”
“可先生说这是学问,这是礼制。”
朱丁摇摇头:“我不懂,我只记得老祖宗说过,学问的高低是给自己的,如果是拿给外人看的就不算学问。
我觉得你以后得多推老祖宗晒晒太阳,他老人家这么大岁数了,从他嘴里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人间至理,够你学的,少走不少弯路呢。”
见王玄策盯着自己的酒壶在偷偷地咽口水,朱丁赶紧塞到怀里:
“别想了,侯爷很早就交代过了,不是假期的时候书院学子禁止饮酒,就算假期的时候喝酒也不能喝我这烈酒,要是被侯爷、无功先生知道了,你挨骂不说,我还得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