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夜色出奇地好,惨白惨白的月光把长安城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银光。
颜白把时香插在案子的缝隙里,罗艺平淡的看着颜白,虽是平坐,他的眼里却充满了俯视和不屑。
“半截马槊,只身一人,你说我是佩服你胆大包天的好还是笑你不知所谓?”
颜白看着欢聚楼二楼五个全身披甲的威武甲士,他们站在一起,军中常见的箭矢攻击队形,轻轻笑了笑:
“按理你是长辈,作为晚辈,你说什么我都听着,但晚辈有一句还是要说,其实我还是不忍心,因为我把时间放到了晚上,这样的话会少死点人!”
看着侃侃而谈的颜白,罗艺突然觉得他顺眼了很多,在他看来这就是一只爬到手掌的小蚂蚁,看着慌忙找着出路其实也挺有意思,他的生死已经不由他,而是看自己心情好不好,心情好屈指一弹。
心情不好,伸指轻捻。
这种把一切握在手心的快感,让他觉得十分地兴奋。
李二坐在太极殿前的台阶上,瞅着明晃晃的月亮,轻轻端起了一个小小的酒盅,一饮而尽,那又辣又呛的味道让他忍不住咬牙吱出了声,可随后自喉咙而起又直达腹部的那一股暖流却又让他沉迷。
李承乾就站在李二的身后,颜白的事儿他听说了,他跟所有人一样不看好颜白,他心里很遗憾,遗憾今后还能不能听到颜白讲那未完的故事,遗憾从今往后可能再也找不到一个敢叫他全名的同龄少年。
“乾儿这事儿你怎么看?”
李承乾想了想:“从家国来说这是他们两家之间的事情,分出胜负即可,从孩儿个人角度来说,这本身就不是公平的,颜白没有错,只不过是做事的手段太过于激烈,他从不把心思放在暗处,而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