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恼羞悲愤得大口喘气,胸前鼓囊囊的饱满都上下起伏个不停。
美眸撅着泪花,目光之中,已是对这黑暗的世道以及某个罄竹难书人神共愤的恶徒,最苍凉无声的控诉。
一双粉拳攥得咯咯直响,“曹姐姐应该多少知晓一些……”
“我庄家向来门风家规森严,家父自幼在祖父的严厉教导下,上孝长辈下爱子女,常以圣人之德苛责自己!”
“二十余年如一日,朝中当值,也从来都是一下值之后,便回府读书,就连在府中随意走动,衣冠不正之时都极少有之,更别提其余有损身份体面不端之举!”
“可……可那杀千刀的狗贼,才刚到吏部上任两日,家父竟已变得……”
“不但无礼狂悖,公然顶撞于祖父,大街上与他人扭打成团,举止粗鲁无状,这也就罢了……”
“竟……竟还跑去清月楼那种污秽之地,与那些不清不白的女子……唉,小妹都羞于启齿!”
“曹姐姐,你说说,你说说……这若不是受了那狗贼的逼迫威胁,又是为何?”
曹璟哑然。
纵然天资聪慧,且向来处事娴静大方,一时间,也不由得檀口微张,满面惊诧错愕之色。
庄月是越说越气,都已顾不得远处不少男学员,频频朝这边张望议论。
气血上头悲愤得都有些语无伦次,“这还不算什么……”
“最可气的是,那狗贼如此对待家父,被本姑娘撞个正着,他竟还脸不红气不喘,说了一大通胡言乱语来诓骗于我!”
“又是自称南方永州府进京赶考的穷酸秀才,又是满嘴仁义道德圣人教诲的,那嘴脸实在虚伪丑恶至极!”
“你说说,这世上还有比他更无耻的人吗?”
“这也就罢了,谎话被本姑娘揭穿之后,他竟一点也不感到羞耻!”
“倒是总算坦白了……”
“可却是颐指气使趾高气扬,直接放出话来,他之所以如此逼迫羞辱家父,那就是要报复我们庄家。”
“就是要让我们向来以名门大儒自居的庄家,沦为天下文人士子眼里的笑话。”
“还说什么,这可远比仅仅让家父丢个六品官职或蹲两年大牢,要有趣太多!”
“还说什么,祖父胆敢得罪于他,庄家从此要么身败名裂沦为笑柄,要么举家上百口人被陷害牵连,从此妻离子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