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南刺史被当街杖成了肉泥,灌进坛子里就是肉酱啊!其余各州的大小官员是真的闻风丧胆!
风是李乘风的风。
韩六指闻言,略微一愣,随即仔细看了一眼鱼符,紧接着嘴角便是一阵抽搐。
悬剑司历来就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大掌剑若不在,悬剑司一切事宜都是京兆上掌剑说了算,何况这个上掌剑还是侯爵……
一些事情旁人不知道,他作为灵复司丞的亲儿子,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于是他嘴角一扯,“看方向是往东边渡口去了,既然截不停,还不随我去迎?”
杖毙山南刺史算个逑,他连开国皇帝都做成大酱了,还他娘倒进茅坑了……
动身之前,韩六指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挨骂就受着,谁叫咱运气不好,船要停在咱们治下。别忘了咱们这位侯爷刚刚领了检校御史中丞,运河里出了一头三阶妖兽,还被他逮住了,待他回京之后,凡是两岸州府,免不了被问责的。”
韩六指算是明白为什么给一个检校虚职了,原来是为了方便他离开长安后各地的事情他都管得着……
这会儿了,孙望是老实了,反正打死再不说话,说得越多越得罪人。
可不服气的人还是有的,后方那位沛县剑首便沉声一句:“京兆前些日子不也出了好几头三阶妖兽么?运河这么长,凭什么问责我们?”
韩六指冷笑一声,转头问道:“人家斩了妖,还将仙门两个始作俑者当场打杀了,你有本事捉那头三阶妖兽?都给我闭嘴,跟着我走!”
而此时,渡船之上,李乘风手指不断敲击着栏杆,嘴里呢喃:“一路并未停船,况且这才过去一天一夜而已,他韩六指消息还真灵通。”
退一万步说,韩黑臂的儿子总不至于为了升官儿,专门让我瞧瞧他有多尽忠职守吧?一州之地,管着九府八十一县,你韩六指能闲到专门在这里堵我?
赵白鹿嘀咕一句:“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瞎打听,万一人家就是不知道呢?你拖着那么一条大蛇,南下商船报官也不是没有可能。”
李乘风扫了一眼赵白鹿,有些无语。
就连左丘蓝婵都听不下去了,收起瓜子儿,摇头道:“我说白鹿妹妹,但凡能瞧见我们这艘船的商船官船,要么是北上的,要么比咱们快不了多久,哪怕快一个时辰呢,他怎么跑去徐州报官?除非是至少二阶后期的炼气士一路疾驰而下传信,或者说坐着你们大瑶的灵鸢。”
赵白鹿嘀咕一声:“有你什么事儿?显你聪明啊?”
左丘蓝婵无奈摊手,她心说自己就多余开口。
李乘风却笑着摆了摆手,淡然道:“人来了,问问就知道了。”
但朱无路突然说了句:“会不会……”
话未说完就被李乘风打断,李乘风望着朱无路,只觉得脑壳疼。
“不会。”
可朱无路偏偏还要再问一句:“为什么不会?”
换做是以前,有人这么刨根问底的,早就拖出去挨打了。但现在,李乘风强压下烦躁,摇头道:“自己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