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陶自幼丧母,今日在秦嬴夫人怀里,仿佛找到了久违的母爱,多少年来积攒的孤独与委屈,此刻全部涌上了心头,直哭得天昏地暗、稀里哗啦。
秦嬴夫人气坏了,俱酒这个坏小子把人家楚国公主都欺负成啥样了,这还了得!
“阿酒!过来!向公主赔罪!”
俱酒哭笑不得,他急忙跪坐在母亲身边:“母亲,儿只是未向公主坦白身份,仅此而已!”
芈陶哭得更凶了,本来自己是逃婚的。和墨九对了眼缘,一见钟情,已经打定主意要过普通日子了,没想到还是落入了俱酒的彀中。这事传出去,要多丢人有多丢人啊!
哭!更大声地哭!
如此方能掩饰心中的尴尬与慌张!于是哭声又提高了十个分贝、两个八度!
秦嬴夫人自信自己是了解女人的,铁定是俱酒这个臭小子把人家小姑娘欺负苦了。
身为诸侯,更应该检点自己,楚国公主你都敢欺负,普通老百姓指不定被你欺负成啥呢!
秦嬴夫人气上心头,扬手就给了俱酒一巴掌。
怎么那么巧!这一巴掌打中的位置,正是早上芈陶公主扇俱酒的那个位置,能大盖帽的手扇的,头皮还隐隐发痛呢!
俱酒疼得发出了猪叫声,捂住脑袋口中不住嘶嘶吸气。
芈陶闻声不顾自己涕泗横流、形象欠佳,连忙抬手抓住秦嬴夫人的胳膊:“夫人……没有,没有……他他……他没有欺负我……”
秦嬴夫人见小儿媳出手护着俱酒,心生暖意,看来这孩子是真疼阿酒。于是连忙小声安慰芈陶,大意就是如果俱酒对你不好,我必然敲断他的狗腿之类的话,终于将芈陶跌宕起伏的小心灵给平伏了下来。
秦嬴夫人又让侍女伺候芈陶梳洗更衣,换了一身服饰重新出来,光彩照人、神姿夺目地重新落座。
秦嬴夫人道:“端木丞相已经亲自前往郢都,向楚王提亲,我汉家有喜,必不委屈公主。”
芈陶细若蚊蚋地应了一声:“多谢夫人!”
秦嬴夫人又道:“公主居蜀期间,就住在老妇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