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日,抵达高密地界。徐弱等人动用当地墨者,很快就找到了吴起的故人。
一个不大的小山村,茅屋土墙,阡陌环绕,鸡鸣犬吠,宁静安详。
俱酒不想兴师动众,让众人在驿路歇息,只带了聂政与徐弱,步行来到茅屋面前,轻叩柴扉,无人应声,换来的是阵阵犬吠。
“阿黄!不得乱咬!”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屋内传出,随即一名头裹麻布头帕,身穿粗布裙衩的老妇人,手中端着一簸箕菽豆,走出低矮的屋门。
她看到门口站着的三人,显然并不认识,一时愣神,花白的头发在风中飘飞。
俱酒作揖施礼道:“夫人有礼,在下墨者小九,受一位故人所托,前来拜访夫人。”
老妪显然有些吃惊,她伸手指了指自己褶皱横生的脸庞:“我?”
之前徐弱通过当地墨者,已经将老妪的身世摸得一清二楚,是故俱酒笃定地道:“不错,正是夫人。”
老妪将手中的簸箕放下,用手在布裙之上胡乱擦了两把,略一整理头上的布帕,拍打了两下身上的灰尘,快步前来打开柴扉。
“尊客请进。”
俱酒谢了,然后一行人进入院内。老妪将众人让到就在一株老树下,树下石桌石凳,落叶沙沙,颇具田园意境。
小狗阿黄显然对这些来人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但却又不敢近众人之身,远远地缩在屋檐之下,一边作跃跃欲试状,一边声嘶力竭地吠叫着。
老妪呵斥两声,阿黄立即降了调门,收了凶相,不情不愿地又叫了两声,然后老老实实地趴在檐下,不住地发出呼呼的威胁之声。
老妪端来瓦罐土碗,为俱酒三人倒上水:“贵客远路而来,农家水浑,莫要嫌弃。”
俱酒邀请老妪坐下,然后双手奉上黄金十镒:“夫人,墨九奉友人所托,问候夫人,并有不腆之仪奉上,请笑纳。”
老妪望着黄澄澄的黄金,并不为所动:“久闻墨者清贫,贵客焉何出手如此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