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半天连气都不敢长出的战士们高呼一声,齐齐纵马冲向楼烦人的营地。
刹那间!原本平静如水的河南地,突然掀起一阵狂风骤雨般的风暴。马蹄隆隆,杀声震天,天地变色、风云翻涌。
大地开始剧烈地震动起来,仿佛要被撕裂成两半。马蹄声响彻云霄,密集得就像锅中爆炒豆子一般,千军万马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而过。
楼烦人在这片草原上横行了数月之久,无敌是多么的寂寞!寂寞就容易发困,发困就容易睡死,睡死很容易就真死过去,永不醒来!
端木伯御仗着马快,第一个冲过楼烦人搭起的简易营地,连人带马凌空飞至一处帐篷上方,近千斤的重量重重地砸向帐中。
伯御清楚地听到一声清脆的“咔嚓”声,随即一片喷射状的混合物泼洒在帐篷顶上,又被马的后蹄死死地踩了下去。
整座营帐如同幻灭的气球一般,瞬间伏倒,支撑帐篷的树桩残枝被连根拔起,四下飞舞。
伯御大鎚一挥,将一截飞在空中的横飞扫向一旁,然后径自撞向第二顶帐篷。
横木带着激风在空中急速旋转着飞行,侧边一顶帐篷中刚刚探出一个脑袋,立即被横木重重地砸将上去,开出一片红白相间的花朵。
一名战士不想让自己的马匹撞击帐篷而受伤,径自将一杆长矛远远刺出,猛地一挑,帐篷打着滚飞向空中。
再无阻碍的马匹,精准地将前蹄踏向帐中睡眼惺忪的一颗脑袋,将刚刚抬起的头颅狠狠地踩了下去,“怦”的一声,入土三分。
另一个刚才侥幸爬向旁边,庆幸躲过一劫的楼烦人,则被马儿的后蹄使劲地一扒拉,肥大的身躯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径自向后翻滚而去。
“呜吼吼吼吼——”
兴奋的“御军”战士口中发出呼喝之声,纵马冲向营地,冲向那些手足无措,惊恐万状的楼烦人。
战士们也很奇怪,在来到河南地之前,他们从来没有发出过这种奇怪的呼喝之声;但河南地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让他们不由自主地身心放松、精神亢奋、畅快呼喊、一往无前!
这是骑兵与草原之间难以言喻的默契,这是战士与疆场之间相得益彰的同频。
猝不及防的楼烦营帐彻底炸了锅,端木伯御亲率的三千骑兵,如同上帝之锤砸在砧板上一般,顿时将整个营地击得支离破碎、面目全非。
三千骑的冲撞力,三千骑的踩踏力,三千骑所带来的恐怖感,成倍地在楼烦人的心胸中放大,他们甚至都来不及恐惧,就彻底地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