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将寺思的任务,显然不是营救齐公吕贷这么简单,他将舟师进行了分工,分出十余艘船只,在校尉江未的带领下,保护齐公吕贷前往越国。
然后,他亲自率领剩下的庞大船队,在校尉区粟的带领下,前往朝鲜,去执行另一项任务。
江未率领船队沿着海岸线一路南下,直奔越国北都琅琊,将齐公吕贷安顿在此。
江未上岸之后,迅速与当地墨者与唐社取得联系,通过已经织得越来越密的飞鸽网络,将船队出海经历飞报汉国。
越王翳闻听营救吕贷成功,喜出望外,立即北上,在琅琊大张旗鼓地宴会吕贷,完全按照诸侯之礼对待,出足了风头,狠狠地打了田齐的脸面。
越王翳本着恶心齐国的目的,在越国境内成立了齐国的流亡政权,每天坚持上朝下朝,请安奏事等,俨然是一个影子齐国。
包括越王翳在内的天下诸侯,大家都清楚地看到田齐政权对齐国的控制性,是不可逆的。
而且战国时期,天下人普遍认为,丢失国都就是亡国,对这种流亡政权的认知程度并不高。
但吕贷及其姜齐流亡政权存在的目的,并不是复国,就是为了占据道德高地,然后使劲地恶心田齐。
越王翳的这一手操作,一下子将田齐政权置于非常难受的境地,可以说,比打了败仗还尴尬。
由春秋进入战国,历史上有两起标志性事件,那就是“三家分晋”和“田氏代齐”,被世人认为是“礼崩乐坏”的恶劣代表。
而由于穿越者的乱入,这两起标志性事件都出现了反复。
其一是晋国易地中兴。晋国公子俱酒,施展乾坤大挪移,突然在巴蜀打下一片江山,赢得了周天子和多数国家的承认,实现了晋国在西南的事实上复活。
其二就是越国突然救出了姜齐最后一任国君吕贷,并成立了流亡政府一事。
社会面上,诸子百家这些有识之士,包括儒家、墨家两大显学,都对越国的行为给予了褒扬,一下子改变了中原人士对越国蛮夷的认识,提高了越国的国际地位
战国时代是思想大解放的时代,诸侯之间可以争城争地大开杀戒,但对思想解放的包容程度,却是史上最高的,没有因言获罪的肃杀与压制。
所以田齐政权尽管难受得要死,但还不能发作。
另一方面,越国这一番操作,也在诸侯国之间引起了一系列连锁反应。
鲁国以礼仪之邦自居,更是以周礼正统自诩,鲁公奋感慨地说:“维护礼乐,吾不如越!”
表面上是在自我责备,也可以认为是在表扬越国,但大家都知道,这是在内涵得国不正的田齐。
北方的燕国也与齐国连年龃龉不断,出于对齐国的警戒与防备,自然而然以此为借口,对越国猛唱赞歌,还派使前往越国看望齐公。
三晋则三缄其口,他们三家的性质与田齐并无二致,虽然也偶发征伐,但在意识形态上,则必须保持一致。
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