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儿度数高,自己又没有精确的测量器具,根本搞不清到底有多少度,是故俱酒说“再饮两爵”,而不敢再延续之前的大樽,喝大口酒容易要命!
“哈哈哈哈……”白马氐王这回是发自肺腑地笑出了声,在饮酒这件事上,他还真没把谁放在眼里。
对面这位小客卿提出这种要求,简直就是自投罗网,雕忍一时得意,笑得胡子乱飞,眼泪横流,一时竟止不住,直到最后笑到岔气,不住地咳嗽起来:“咳咳——咳——咳……”
俱酒面带微笑看着得意的氐王雕忍,好整以暇地转动着手中的酒爵,静静地等待着氐王雕忍止住笑声。
氐王雕忍连饮两樽方才止住咳声,面色由于咳嗽而更加绯红。他豪迈地一拱手道:
“客卿,雕忍平生所好,惟杯中之物耳。愿一尝秦酒,饮多饮少,客卿尽管吩咐!”
俱酒淡淡地道:“天下之酒,寡淡如水。今日有幸,贵我成盟,唯南郑之酒,当得如此盛会。”
雕忍又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客卿,南郑之酒,其独异乎?”轻视之情溢于言表。
公子俱酒指着怀木刚才奉到端木弗惧面前的老坛道:“俱酒此来,特为氐王奉上南郑新酿,氐王阅酒无数,还请启封一尝。”
氐王太想挽回刚才连输数阵的颜面了,面对案前这几个土模土样的坛子,他大手一挥,两名侍者趋步上前,轻轻打破泥封,又慢慢解开麻绳,揭下桑皮,一股酒香扑鼻而出,满庭飘香。
“咦?!”
氐王猛吸两鼻酒香,神色立即凝重起来。
侍者取过青铜酒杓,轻轻将酒提起,酒色淋漓,酒花四溢,酒香弥漫。
然后将酒倒入壶中,主席、客席、陪席各上一壶。
侍者轻提酒壶,一股清冽的液体直注入氐王面前的酒爵,蒸馏提纯之后的酒一丝杂质也没有,透明清澈得像山泉水,与这个时代的发酵酒浑浊的酒浆不可同日而语。
酒从壶中穿出,似一丝银线落入爵中,酒线连绵不断,没有一点飞溅或断线,像一股不断变幻着形状的丝线,流速均匀,流势稠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