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下人们全部退出,公叔痤将危冠轻轻摘下,放在几上,立即一溜小跑、屁颠屁颠地来到寝室。
“公主,哈哈,夫人,我的妻啊……”口中像唱戏念白抑扬顿挫地喊叫着,就飘进了寝室。
公叔痤抬头一看,嚯!只见景福公主满面寒霜,双手叉腰,一双杏眼眼睁,两条柳眉倒竖,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公主,公主……这是谁又惹您生气了,公主快快告诉本相,待本相亲手阉了他!”
景福公主闻言,转身从身后柜中拿出一把锋利的青铜剪刀,“当啷”一声扔到了公叔痤的脚下:“喏,就是你惹怒了老娘,请动手吧,自己把自己阉了!”
公叔痤那个后悔呀,自己真是多事,怎么顺口就出溜出这个“阉”字呢?!都是这两天老去宫中给魏侯汇报工作,见得阉人太多了,呸呸呸,真不吉利。
公叔痤一脚将剪刀踢开,赔着笑道:“公主莫气,公主莫气,痤哪里做得不对,公主尽管责罚,但不要阉了痤,痤以后还要好好伺候公主呢,嗬嗬嗬嗬……”
公主怒道:“别嬉皮笑脸的,老娘问你,某日晚间,你可曾到过宫中,与君父在书房彻夜长议?”
公叔痤一脸惊诧,这事没什么错啊,当下立即应允:“确实如此,确有此事,公主……这有何不妥?”
景福公主继续问道:“你和君父都聊了些什么,速速给老娘道来。”
公叔痤虽然惧内,但军国大事可不能马虎,他是万万不会在内宅议论这些秘密的。何况,这位公主虽然刁蛮无礼,却对国事漠不关心,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些来了?
公叔痤略一思忖,说道:“公主,君上再三训诫臣下,军国重莫,莫要妄议,恕痤不能从命。”
公主怒道:“魏国江山都是我家的,有何不能说?何况,说与本公主听,怎么能叫妄议呢?!”
公叔痤打定主意,心中一横,老子绝不能屈从于你个母老虎的淫威。
想到这里,心中顿增一分豪气,当下脖子一梗,昂首道:“公主,不要胡闹!”
景福公主一看公叔痤竟敢公然反抗,还摆出这样一副鬼样子,加之救妹心切,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她一边口中大骂着:“老东西!”,一边捋了捋袖子,冲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