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徵早就听说皇长子荒唐顽皮,今日见了方知传言未必可信。
朱由校拿出那两本图说,指着其中看不懂的地方请教,王徵耐心地加以解说,朱由校极是聪明,一听就懂,王徵禁不住心中暗暗称奇。
朱由校才走,孙承宗和袁可立就来了,第一件就是说皇长子虚岁己经十七了,耽误了这么多年,应该上紧着出阁读书。
常洛说:"朕已经给皇长子择了位良师,皇长子很是欢喜。"
孙承宗看了袁可立一眼,诧异地问道:"择的是谁?臣怎么不知道?"
常洛答道:"是王徵。"
袁可立兼着吏部尚书,对朝中大小官员姓名、籍贯了如指掌。
能够给皇长子当师傅的,即使不是高官,也必定是名震一方的硕儒。
袁可立搜肠刮肚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这么个人来,遂问道:"请问陛下,这位王师傅是何方人氏?"
常洛道:"是西安府一个举人。"
"这……"孙承宗、袁可立俱是吃了一惊,面露为难之色。
常洛解释道:"王徵虽只是个举人,学问却是极好的,有徐光启全力为他作保,卿等尽可以放心。"
一听徐光启作保,孙承宗就料定这个王徵必定是西学一路的,问了问,果然王徵和徐光启、孙元化一样,也是天主教教徒。
孙承宗当下就不乐意了,说道:"“陛下,西学乃是蛮夷之学,我大明自有圣贤之道,何须学习蛮夷?”
袁可立也附和道:“孙首辅所言甚是,而且让一个举人教导皇长子,这恐怕不妥吧。”
常洛却不以为然,“朕相信徐光启的眼光,而且王徵确实博学多才。朝廷用人,唯才是举,比如孙元化也是个举人,却将京军火器营训练得有声有色,此次在建州,火器营就立下了奇功。王徵学贯中西,对算学、历学、机械都很精通,皇长子对这些学问也很有兴趣。”
孙承宗和袁可立知道皇帝心意己定,也不好再说什么,又提起该为皇长子选婚了。
一旦选婚,大婚就接踵而至了,而大婚必定涉及到名位,册立太子就势所必然。
知子莫若父,以朱由校的性格真的适合当大明的皇帝吗?
面对孙承宗、袁可立的一再追问,常洛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只好敷衍道:"由校心性未定,选婚的事还是一年半载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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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承宗却不是那么好敷衍的,又讲了一大篇,什么太子天下根本,宪宗多少岁立太子,孝宗多少岁立太子,先帝多少岁立太子。
刹那间,常洛有点理解朱翊钧的愤怒与无奈了,等孙承宗的长篇大论终于完结了,才淡淡说了声:"知道了。"
孙承宗一通乱拳打在棉絮上,很是泄气,又说起第二件事:
"诸王在京己逾四五个月了,先帝丧礼己毕,礼部问,何时遣诸王归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