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前辈莫要无中生有,当年之事明眼人都看得清楚,不过是善德、真德二女故意混淆视听,实施的政治讹诈罢了,先皇错就错在太过正直,不耐烦与女流之辈起那口舌之争,才让新罗左右逢源,苟活了下去。
难道她们嘴上说说倾慕先皇就能得以庇护?天下哪有这般便宜的道理?若是当真涉及儿女私情,就该把自己洗干净贡入长安才是,说两句暧昧的话就能占我大唐诺大的好处?天下哪有这般道理?”
李积冷眼看向崔尧,嘴里说道:“你意在屠灭三国?这可与陛下的初衷不符吧?还是说你有什么私下的勾当?”
“当今陛下太过仁慈,舍不下脸面做出尔等口中不符合天朝上国的’坏事’而已,某家不同,某家这几年来一直都是我大唐最大的纨绔,我要做些出尔反尔的事,总不会惹得朝中物议汹汹吧?”
“陛下示意你做的?”
“陛下生性仁善,才不会这这等事,自然是晚辈任性而为的。”
李积嗤笑道:“你如此违背圣意,可曾告知过陛下。”
“自是说了,否则岂不是欺君罔上?且陛下也未曾驳斥晚辈。”
“老夫倒是看不明了,你嘴里说的话怎么自相矛盾呢?一边说是陛下不会这般做,又说你提议过,陛下不曾驳斥,那老夫倒要问问,到底那句话是真的呢?”
“不矛盾,全灭三国的话题是我提起的,陛下没有当场让我滚,那就是同意了,反正我是这般理解的。”
李积为之一窒,想不到还有这般不要脸的人。
“嗯……你与陛下的关系还挺不错哈。”
“都是实在亲戚,若是我会错了意,了不起让他打两下就是了,还能宰了我不成?”
李积舒缓了几分,此条理由不是针对他而起,而是二人对战略目标起了分歧,这就很正常嘛,年轻人激进一些也是能理解的,谁还没年轻过?不过老人家就该稳妥一些,这也没错,大家只是有些许分歧,还上升不到私人恩怨。
“那你是打定主意彻底不要脸是吧?”
“话也不能这么说,总要设计一番的,到时候就说大皇子微服新罗失踪了,或是别的什么因由,总有办法的。反正我军大营禁止外人入内,藏个人还不容易,他新罗总不能来我帐下搜寻吧?”
外面又响起了小声的嘀咕:“四叔,四叔,你听见了吗?我才是战略核心呐,一般人哪有这等待遇,一人引发一场国战呐!想想就刺激。”
“噤声,再把李老头惹出来,又是麻烦,你往那边点,我听不清……”
崔尧嘴角抽搐的将车厢内的挡风棉帘扯了下来,这才隔绝了外边的‘窃窃私语’。
“二位殿下旧居宫闱,甫一放出来,大抵是活泼了点,还请前辈担待。”
李积没忍住,点了点头道:“你这亲兵队伍里搜罗这么多老弱病残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