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待牌局散了后,江素衣凑到韩桢身边,腻着嗓子道:“夫君,今夜奴侍寝好不好?”
话音刚落,傅清漪就不干了,皱眉道:“昨日轮到伱,怎地今夜还要抢?”
江素衣撅着嘴道:“真小气,那下回儿我让给你不就成了。”
其实不光是赵富金想孩子想疯了,这三个小丫头也一样。
真当她们一团和气,没点小心思呢?
如今,韩桢膝下只有小荷月一个女儿,还没个带把的,谁先拔得头筹,就能抢占先机。
常言道,母凭子贵,在皇家更是如此。
纵然儿子无法争一争那个皇子,起码以后能落得个保障。
很多人可能不知道,嫔妃晚年生活是很凄惨的。
随着皇帝宾天,新皇登基,除了皇后之外,其余嫔妃的地位就会变得极为尴尬。
宫中太监宫女们,也会巴结新主子,对她们爱答不理。
这个时候,儿子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养儿防老嘛。
有孝心的,会上奏新皇,恳请将生母接到宫外王府居住。
一般情况下,这种请求皇帝都不会拒绝。
哪怕不接到王府住,有个当王爷的儿子在,宫中那些个太监宫女,也不敢太过轻慢。
这就和后世养老院是一个道理,有子女的老人与没子女的老人,在养老院的待遇截然不同。
在宫中的时候,韩桢每个月一半时间都与赵富金睡在一起,剩下的半个月,其余嫔妃平分,每人最多也就轮个两三天。
眼下难得遇到南狩的机会,她们岂会放过?
见傅清漪一脸不乐意的模样,江素衣抱住她的腰肢,撒娇道:“清漪你就帮帮忙嘛。”
傅清漪最受不得这个,嫌弃道:“行,你记着就好,莫又像上回那般耍赖。”
“放心。”
江素衣面露欣喜,拉着韩桢回到自己房中。
一个时辰后,暴雨停歇。
小丫头浑身上下,泛起一层淡淡的嫣红。
过了片刻,江素衣才回过神,趴在韩桢怀中,手指轻轻在斑斓猛虎上画着圈,哑着嗓子道:“夫君,能否借奴三百贯,待回到宫中,奴定然如数奉还。”
韩桢拍了一把挺翘的小磨盘,轻笑道:“自去岁九月至今,你已经欠了我两千八百贯,前账都没清,就想借后账?”
“夫君,你就帮帮奴嘛。”
江素衣撒着娇。
韩桢不为所动,打算逗逗她。
见状,江素衣咬了咬唇,艰难的撑着身子,凑到韩桢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韩桢双眼一亮,点头道:“看在你这般有诚意的份上,就破例再借三百贯。”
“奴就知道夫君最疼奴了。”
江素衣欣喜之下,在他脸上啄了一口。
“杀啊!!!”
“狗皇帝受死!!!”
忽地,一阵阵喊杀声自江面上响起,在夜空下不断回荡。
刺客!
江素衣悚然一惊,面露惊惧。
韩桢却面色如常,吩咐道:“时辰不早了,早些歇息。”
江素衣一愣,磕磕巴巴地说道:“可……夫君,有刺客。”
“不碍事,一些老鼠而已,老九自会处置。”
韩桢说罢,猛地抬手一挥。
掌风将不远处的蜡烛吹熄,房中陷入一片黑暗。
嗖嗖嗖!
喊杀声混合着箭矢的破风声,不断在河面上回荡。
不多时,喊杀声渐渐消失。
伴随着一阵脚步声,老九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启禀陛下,刺客精通水性,尽皆逃脱,未将作战不利,还请陛下责罚。”
韩桢语气波澜不惊:“罚俸一月,传朕旨意,彻查刺客之事。”
“末将领命!”
老九应道,旋即转身离去。
翌日。
韩桢遇刺一事,如同一道飓风,迅速席卷整个南方。
一时间,整个南方震动。
陛下遇刺,这可是把天都给捅破了啊。
杭州城内,大街小巷之中都在谈论此事。
有人说是伪宋旧臣所为,也有人说是方腊余孽,但更多的人,将矛头指向了南方的那些个世家大族。
咔擦!
客栈之中,得知这个消息的虞相武手中茶盏跌落,摔了个粉碎,滚烫的茶水溅在身上,却浑然不觉。
此时此刻,他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陛下遇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