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蔡鞗哑口无言。
“如此,可按义绝判处和离,眼下需分家资。”
帝姬与驸马和离这种案子,何栗也没审过,只能按照正常百姓的判。
念及此处,何栗问道:“蔡鞗,本官且问你,成亲这些年可往家中拿过钱?”
“有!”
“不曾!”
两个截然不同的回答响起。
赵福金冷着脸问道:“伱何曾往家中拿过钱?”
和离已成定局,蔡鞗索性破罐子破摔了,梗着脖子道:“我忘了,反正就是拿过。”
俗话说得好,清官难断家务事。
尤其是这种夫妻双方的财产纠葛。
蔡鞗这副无耻的嘴脸,让赵福金气极反笑,吩咐道:“青青,去将府库账本取来,当着何府尹的面一笔笔算。我今日倒要看看,你这些年往家中拿过多少钱!”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赵福金之所以今日这般绝情,实在是蔡鞗这些年混账事儿做的太多了。
他二人本就没甚感情,成亲不到两个月,蔡鞗便整日在外寻花问柳,夜不归宿。
每次回来,也都是伸手要钱。
期间也不知吵了多少次架,如何会有感情么。
她性子看似温婉,实则倔强的很。
一旦认定的事情,八头牛也拉不回。
“重和二年四月十八日,驸马支取三万八千贯。”
“重和二年五月初三,驸马支取六千贯。”
“同日,驸马再次支取一万三千贯。”
“……”
随着一笔笔账目被当众爆出,蔡鞗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全部都是支取,竟无一项存库。
蔡鞗叫道:“我……我的聘礼呢?”
当初成亲时,宋徽宗给赵福金的嫁妆无比丰厚,蔡京这边准备的聘礼也不算少,否则岂不堕了男方的脸面。
查账的太学生高声念道:“驸马聘礼共计一百八十八万贯,扣除这些年的支取,还倒欠三千余贯。”
何栗吩咐一声:“既如此,便无财产可分,取纸笔来,本官现在就写和离书。”
太学生立刻递上纸笔,何栗笔走游龙,当街写下和离书,随后取出大印盖上。
和离书一式三份,府衙需存留一份,剩余两份就发给赵福金与蔡鞗。
何栗朗声道:“和离书成,此后你二人便不再是夫妻,蔡鞗你不许再来公主府纠缠,否则依法论处。”
接过和离书,赵福金只觉浑身轻松,屈膝行了个万福:“多谢何府尹。”
“茂德帝姬客气了,此乃本官分内之事。”
何栗摆摆手,而后朝着围观百姓说道:“都散了罢,莫要聚集在此。”
“走咯!”
见没热闹可看了,围观百姓一哄而散。
今日所见之事,足够他们吹嘘很久了。
赵福金看都不看蔡鞗一眼,转身走进公主府,很快朱红色的大门从内关闭。
蔡鞗手中握着和离书,失魂落魄的站在街道上。
“蔡兄,蔡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