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宓被搔到了痒处,心头无比舒爽,越看常玉坤越是顺眼。
趁着这个劲头儿,常知县连连敬酒,顺势将话题引向苏轼。
一时间,两人相谈甚欢,气氛融洽。
哒哒哒!
这时,一阵阵马蹄声从窗外传来。
常知县心中一凛,韩二来了!
听闻韩二曾给战马穿上铁鞋,因此马蹄踏在青石板上的声音格外清脆。
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被搅了谈兴的刘宓不由微微皱起眉头,放下筷子朝着窗外探了一眼。
一看之下,脸色顿变。
只见下方街道上,一队全副武装的骑兵正架马而来,后方则是五百步卒。
虽军械落后,但一个个士兵气势摄人,步调整齐,行令禁止。
为首一人身着一袭天青色锦袍,头戴一顶软脚幞头,身材高大,面容俊朗,端的是英武不凡。
近四十名骑兵,外加五百步卒,这已是一股不小的势力了。
见刘宓脸色大变,常知县明知故问道:“刘通判何故如此?”
“此乃何人?”
刘宓深深看了常玉坤一眼,手指下方。
常知县探过头,而后抚须轻笑:“此乃吾之子侄,名唤韩桢。那些个士兵则是县中弓手、乡勇。”
子侄?
弓手乡勇?
刘宓心中冷笑一声,不过眼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也只得笑着附和道:“不曾想博琼竟是文武双全,县中弓手乡勇,操练如此,只怕比之西军都不差。”
“刘通判谬赞了!”
“既是子侄,便唤上来一齐喝一杯罢。”
常知县点点头,朝着窗外朗声道:“韩桢,州府刘通判在此,还不快快上来敬酒。”
很快,一连串脚步声响起。
紧接着,房门被推开,韩桢大步踏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伙士兵。
见到这一幕,刘宓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此次前来临淄县,着实有些莽撞了。
但是事关重大,不亲至又不行。
瞥了眼那群士兵,常知县佯装发怒,呵斥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带这些丘八上来,也不怕冲撞了刘通判。”
“知县息怒,韩桢听闻刘通判前来,因此准备了一些特产。”
韩桢说罢,朝着身后打了个手势。
下一刻,士兵们抬着木箱走进房间。
看到四个大木箱的瞬间,刘宓不由双眼一亮,只观这些士兵吃力的模样,便知木箱有多沉重。
于是轻笑道:“小辈有此心意,实属难得,博琼何必苛责。”
待到士兵放下木箱,韩桢吩咐道:“伱等且退下,在门外好好守着,莫要让一些宵小进来。”
“你等也下去罢。”
常知县摆了摆手,四名女子纷纷起身。
随着士兵和女子离去,整个包厢之内,就只剩他们三人。
韩桢迈步上前,坐在常知县对面,自顾自地倒了杯酒,而后拿起筷子夹了根醋芹放入口中。
嗯,味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