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凡被马槊扫中者,非死即残。
一时间,挡在韩桢前方的戴巾军如同被一辆战车冲撞,纷纷倒飞出去。
后方的骑兵见了,一个个只觉热血沸腾。
手中长刀紧握,借助战马飞奔时的冲击力和惯性,不断收割人命。
来回两个冲锋,这只由青壮组建的戴巾军终于崩溃了。
他们何曾见过如此神勇之人,被杀的肝胆俱裂。
韩桢大喝一声:“跪地受降,缴械不杀!”
“跪地受降,缴械不杀!”
七名西军也齐齐高喊。
咣当咣当~
上百把朴刀扔在青石板上,发出一连串清脆的撞击声。
县衙门外,跪了一地的人。
“缴械不杀!”
与此同时,县城各处方向,也纷纷传来一阵阵劝降声。
局势已定!
“你等在此看管俘虏。”
韩桢吩咐一句后,架马走向县衙大门。
县衙大院里,刘勇靠坐在一棵树下,腹部鲜血淋漓。
见到韩桢,顿时热泪盈眶道:“兄弟,你总算来救哥哥了。”
两百多名弓手衙役,死了过半,剩下的也人人带伤。
韩桢没有理会刘勇,扫视一圈后,扬起马槊,语气冰冷道:“所有人,缴械跪地,否则杀无赦!”
“蛤?”
刘勇一愣。
他怎么也没想到,韩桢进入县衙后,第一句竟是这样的话。
语气中的寒意,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咣当!
刘勇第一个扔掉手中佩刀,神色复杂的苦笑道:“哥哥肚子被划了一刀,实在跪不了,还请兄弟谅解则个。”
他已经意识到不对劲了,今夜的韩桢让他觉得陌生。
一名衙役高声道:“韩二,伱想造反不成?”
噗嗤!
玄色槊锋捅穿衙役心口,当场毙命。
韩桢单手持槊,将衙役尸体高高举起,冷声道:“我数三声,一……”
哗啦!
才刚数一声,院子里就跪了一片。
右手一扬,将马槊上的尸体远远扔开,韩桢翻身下马,带着一身浓郁的血腥气与煞气,迈步走进县衙大堂。
沉重的脚步声,如战锤般,一下下敲在常知县的心头。
“常知县,别来无恙。”
咽了口唾沫,常知县强装镇定道:“韩二,你待如何?”
他心里清楚,韩桢今夜驰援,只怕是来者不善。
方才,眼见反贼攻破县衙大门,常知县已做好了从容赴死的准备。
可谁知峰回路转,忽有援军杀来,心中顿时涌起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后怕。
这么一折腾,他眼下已没了方才那股子从容赴死的劲头儿了。
韩桢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临淄县我要了,你还是知县,生意照做,往后该如何就如何。一年半后,你带着钱走马升官,咱们两不相干!”
眼下还需要时间积蓄力量,而常知县就是最好的遮阳伞。
有他在,朝廷的目光就落不到韩桢身上。
当然,这是最好的情况。
若是常知县不答应,那就只能杀了他,直接强占临淄县。
这么做畅快是畅快了,可平叛大军不日就会降临。
闻言,常知县目光闪烁。
一旁的福伯神色紧张,想要开口劝说,又怕适得其反。
这时,韩桢忽地笑了,语气和善道:“常知县,出来混不就是为了求财么。赚钱嘛,不寒碜。一年后,我保准你有百万身家,到时哪怕不做官,也足以在东京城当个富家翁,潇潇洒洒过完一辈子。”
见韩桢给出台阶下,福伯立刻附和道:“阿郎,韩家二郎说的不错,和气生财。”
常知县皱眉道:“你到底想怎样?”
起初他以为韩桢是打着招安的主意,可如今看来,这哪是招安的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