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则匀还是不说话,下颌绷得更紧。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算了。
她不懂,他怎么能气成这样。
一会儿乔黛,一会儿甜芋。知意心里也不舒服呢,干脆鸭舌帽堪堪压低,闭着眼睛睡过去。
“到了。”
冷风呼呼灌进来,她打了个激灵。
抖了抖眼皮,许则匀木着一张脸开车门,示意她下车。
他一声不吭地从后备箱取她的箱子。
机场的风总是格外穿透,像长途奔袭而来。风席卷知意的长发,像湖底浓密的水藻,那双明媚的眼睛今天沉静。
她从他手里接过箱子,许则匀挡了一下,不做一声走在前面,一手推着她硕大的铝制行李箱,一手轻松拎着她的小随身箱,把人送到VIP室。
他长腿大喇喇地支着,脱掉了工装风夹克外套,黑色的连帽卫衣遮住肌肉线条,但肩膀的骨骼撑出棱角。
这会儿仍蹙着眉噼里啪啦按手机,难以分辨是处理工作还是处理后宫。
她正要收回视线,却和他投过来的目光碰撞。
又被抓了偷瞄!许则匀眼睛眯了眯,终于站起身,迈步过来。
“孔女士,现在可以登机了呢。”甜美的空姐嗓音先一步抵达,微微鞠了一躬,优雅地伸出手拖着知意小小只随身箱准备出发。
知意点头道好,抬脚跟上。
被许则匀抓住小臂。
“腓腓,”他这样叫,总让知意误以为语调缱绻。
知意抬头,他眼神中似有汪洋。
许则匀嘴唇阖动,嗓音极度干涩,最终只说出口四个字:“注意安全。”
站在廊桥的这一端,看着婀娜的背影消失在舱门,许则匀一秒钟都没再停留,独自驱车前往玉南。
4个小时的航程,知意愣是没盘明白许则匀这几天晦暗不明的情绪是从哪来。
飞机刚刚落地,许则匀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声音空旷,是开的免提。问她:“到了?”
“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