嚼呀嚼,突然想到高大、混不吝的许则匀也有被人强压一头的时候,他的头发丝都像被压弯了药。
知意很心疼,像许则匀这样招摇、聪明的人,应该像天鹅那样,把头扬得高高的。
不应该受气。
她嘴唇上还沾着晶亮亮的油脂,把签子一放:“那他为什么压迫你?”
许则匀摊手:“可能我被拿捏了。”
现在,知意已经杏目圆瞪了,秀气的眉毛简直倒着。
“你干嘛了?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你把柄在人家手里。”
许则匀低眉浅笑:“心甘情愿。”
完了,这么多年,知意第一次怀疑许则匀的智商。
灵光一现之间,她的心忽然一沉,开口时能听到自己的尾音发颤:“你是不是对谁动情了?”
还好,许则匀摇头:“没有。”
“那你没必要这么卑微,挺直腰板啊。”
“跪久了,站不起来。”
这话没法聊了,她叉着小腰,脖子往前探,眼睛里有熊熊火焰:“他是谁?我去会会他!”
许则匀眉眼垂下去,头更低了:“你真要听?”
“当然!”她皱着眉,逼他说出一个答案。
真见不得这样软弱的许则匀。
“这个人的名字是有典故,意思就是,养她的人,会无忧无虑。”
她还真的思考了一下,转而双眼睁的更大,葱白似的手指指着自己:“许则匀,你玩我?!”
——养之可以忘忧的神兽,叫腓腓。
他埋着头,笑得肩膀乱颤,声音低哑。
末了,缓缓掀起眼皮:“没开玩笑啊,我说的都是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