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水弯腰捡起地上的玉簪子,果然看到了一个风字。念水轻轻吐了口气,伸手想要拨开帷幔,却有些许迟疑。
有呼吸的声音从帷幔内传来,念水缩回手举起手中的剑柄挑开了帷幔,却被眼前的景象惊的愣在那里片刻。
床上白溪风两手被绳子吊在床角半靠在床头,头发也披散着,衣领子被扯开到肚脐却还半半拉拉的穿着,一条腿曲着立在那,衣裳的前襟搭在光溜溜的腿之间还湿了一片。念水长这么大从未见过此等场面,回过神来时脸已羞得通红,赶忙先把地上的外袍捡起来给白溪风披上,这才注意到白溪风惨白着一张脸,头上还挂着汗。
“怎么搞成这样。”念水一边解绳子一边问道,白溪风不发一言,脸比念水还要红上几分,却是沉默不语。念水刚把白溪风被吊起来的手解下来一只,白溪风便像那断了线的木偶般垂下了手臂,念水再解开另一只手,白溪风靠坐在床上的身体便直直的向前栽了过去。
念水赶忙扶住白溪风像是询问又像是自言自语道“怎么回事?”一头栽到念水身上的白溪风连耳朵都红透了,呼吸也变得更粗重了些,半晌终于挤出来一个字“针。”
“针?”念水让白溪风靠在自己肩上,伸手在白溪风后背摸索了两下便摸到一截没有完全扎进身体里的针,拔出来一看竟是根一指多长的金针。白溪风闷哼了一声,人还是软软的靠在念水身上,念水顺着白溪风的后背向上摸了摸,果然又摸到一根钉进身体的针。
念水拔了这根针后深吸了一口气,抓起白溪风的手腕摸了摸脉,气的声音都有些抖“是谁,是不是白不救?”
白溪风缓了口气打算说话,念水又道“等你好些回去再说,我先帮你把这些钉你死穴的针取了。”
待念水将钉在白溪风身上的七根金针全取出来,眼眶已经微微泛红“再这么钉一会,别说是武功尽失,便是人也要残废,不是让你打不过就跑吗?”念水帮白溪风整好衣冠,又气又心疼的问道“这会能动弹些了吗?我先带你回去。”
白溪风勉力点了点头,只是点个头痛苦之情都已经溢于言表。
念水将白溪风的胳膊挂到自己脖子上,一番努力终于将人架了起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人扶了出去。
“师父!师兄怎么了?”白思雨站在小院的门口远远的看到念水架着白溪风走出来,想上前帮忙却又不敢进院子。
“快匀辆马车给溪风,他受了重伤。”
白思晴原本正要上车,听到后回头道“师父,让师兄坐这辆车吧,车不是很够。”
“好。”念水在弟子们七手八脚的帮助下终于将白溪风扶到了车上,白溪风便也一头栽到车里昏了过去。念水有些焦急道“思晴思雨跟我先回去,溪风的伤等不得了。你们一会看到师兄跟他说一声。”
说罢念水同白思晴也进了车厢,并对打算赶车的白思雨道“先回家,家里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