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走后,李氏瞧着襁褓中的三阿哥,心一阵一阵的抽痛。
半晌,她对着那张皱皱巴巴的小脸,不紧不慢地说道:“放心吧孩子,无论如何额娘都会给你挣出一条出路的,不就是身子弱了些,无妨的。”
奶娘将三阿哥抱走后,李氏便沉下脸,叹了口气,冲着墨画道:“你可记得,耿氏用什么熏香?”
墨画摇摇头,如实回答:“奴婢不知,但记得耿格格身上的熏香隐约带着些甜味儿。”
李氏皱着眉头,低声喃喃道:“甜味儿?”
是了,她刚刚靠近四爷,便能闻到他身上带着一股极淡的果子味儿,甜滋滋的,那定不是四爷身上的熏香,当时她就在想,会是谁的呢?
墨画清早去正院寻四爷,正院的丫鬟说四爷不在,昨日四爷也未曾留宿后院。
可一个时辰后,四爷风尘仆仆地回来了,那会是去哪了?
莫不是去庄子上寻了那耿氏?又或许四爷压根就没将那耿氏打发去庄子上,而是在京城找了一间屋子金屋藏娇了?
她靠在软枕上暗自思忖:若是真的,那这耿氏倒真令她刮目相看了。四爷将她养到外头,她就是将手伸的再长,能伸到庄子上?她连去都没去过。
可若是叫那耿氏顺利将孩子生下,这侧福晋之位,多半就是她的了。
她烦闷的甩了甩头,孱弱的三阿哥,庄子上的耿氏,耿氏肚子里的孩子,一桩桩一件件,都得让她去思量,去谋划,她渐渐平静了呼吸,嘴里不停念叨着,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昨儿个十五,按着规矩,四爷该留宿正院,但奈何府上出了这档子事,四爷便回了前院,倒也情有可原。
只当是四爷心情不好,福晋也不会在这时触了霉头。
但今儿个若是还不在正院,福晋脸上就无光了,特别是她刚刚生下府里的嫡子嫡女,若是四爷不给她些脸面,便是明摆着嫌弃那两个病弱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