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苏哲通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般从战马上栽倒昏厥过去,身旁众人顿时乱作一团。李全封心急如焚,连忙施展急救之法,一番折腾后,太子终于缓缓苏醒过来。可刚一睁眼,他便又一阵干呕,不仅吐出了尚未凝固的鲜血,还有酸水,整个人面色惨白如纸,虚弱得不成人形。
此刻的太子,心中乱成了一锅粥。他望着四周士气低落、人心惶惶的十几万大军,只觉大脑一片空白,仿佛置身于无尽的黑暗深渊,找不到一丝出路。北上去黄砂城,他深知这无疑是一条死路,军队如今已如惊弓之鸟,连续的奔波与惨败让士兵们身心俱疲,士气低迷到了极点,再这么折腾下去,不用敌人动手,军队自己就会崩溃。而原地攻城,面对狡黠多端的孙骄,士兵们早已心生恐惧,那股子溃败的士气如瘟疫般蔓延,根本无人敢再提攻城之事。
“这可如何是好…… 难道我真的要葬身于此?” 太子喃喃自语,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助。
无奈之下,太子只能强撑着虚弱的身体,与司徒清和令狐鼎密议下一步的行动。营帐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众人脸上都写满了焦虑与疲惫。
司徒清皱着眉头,率先打破沉默:“殿下,此时攻城,无疑是以卵击石,绝不可行。依我看,我们不如往东边逃去贵春城,从那里北上返回梁国,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令狐鼎却忧心忡忡地摇头道:“司徒大人,贵春城如今情况不明,万一也已落入孙骄之手,我们这十几万大军前去,岂不是自投罗网?而且,大军长途跋涉,如今已是疲惫不堪,途中若再遭遇断粮、北狄族袭击等危机,恐怕……”
众人听闻,皆是一阵沉默,心中都明白令狐鼎所言非虚。孙骄行事诡谲,谁也不敢保证贵春城的安危,而大军此时的状态,确实经不起任何折腾。
“那难道我们就坐以待毙?” 太子苏哲通怒目圆睁,冲着众人吼道。
司徒清沉思片刻,咬咬牙说道:“如今之计,只能分兵。张吾,你率领五万大军断后,务必拖住苏哲烈的追兵!令狐鼎,你率领一万骑兵,带足粮草,用最快的速度去贵春城,争取赶在孙骄之前入城。我则率领十万主力在中间,相互呼应。”
司徒清本希望太子能跟随主力大军,这样一来,多少能鼓舞一下士气。可太子却始终未主动开口,他心中虽有不满,但也无奈,只能安排太子和令狐鼎一起率领一万骑兵前往贵春城。
“殿下,此去贵春城,还望您保重。我在后面会尽力为您保驾护航。” 司徒清抱拳向太子说道。
太子苏哲通冷哼一声,并未作答,转身便和令狐鼎率领一万骑兵东进。
冬日的寒风如刀子般刮在众人脸上,太子苏哲通骑在马上,望着前方的道路,心中满是阴霾。刚跑了几十里,斥候便匆匆来报:“启禀殿下,前方道路被乱石和木头堵住,骑兵可绕开,但运粮车无法通过!”
太子一听,顿时火冒三丈:“这定是孙骄那贼子的诡计!快,给我清理道路!”
士兵们无奈,只能下马清理,可这清理工作谈何容易,众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足足花了一个多时辰才清理出一条勉强可供骑兵通过的小道。
还没等众人喘口气,继续前进不到三十里,前方又传来噩耗:“前方道路塌方,被无数泥土乱石堵塞!” 一万骑兵顿时乱了阵脚,匆忙布阵以防不测,好在虚惊一场,可清理道路又耗时三个多时辰。
此时,士兵们早已疲惫不堪,怨言四起。“这仗还怎么打啊,到处都是陷阱!”“就是,再这么下去,我们都得死在这儿!”
太子苏哲通心中烦躁不已,却又无可奈何。好不容易清理完道路,继续前进不到三十里,眼前的景象让众人欲哭无泪 —— 前方道路被大水冲毁,需临时铺路且根本无法绕开。骑兵们只能硬着头皮开始铺路,一个个累得汗流浃背。
就在这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布,缓缓笼罩了整个世界。突然,一阵尖锐的呼啸声划破夜空,数百支冷箭如雨点般从四面八方射来,精准而刁钻。只听得一阵惨叫,几十名士兵瞬间倒下,鲜血在冰冷的地面上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