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宴会结束,把人请到府上,再以长辈的身份,语重心长地教导一番。
后胜预想的很好。
可,他从一开始就低估了成蟜,低估了成蟜的一切。
尤其是胆子和耿直。
“不是,你到底有什么事,你就直说,绕来绕去的,绕的我头都晕了。”
成蟜拉着王贲的手,从座位上站起来。
这时,哪里还有歌舞?
早就退到外面等着去了,眼看着就要吵起来了,他们的身份不适合继续听下去。
“田大人,田大人。”
“田大人!用得着你的时候,你装什么小透明啊?”
成蟜在人群中扫了一圈,找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他二话不说就把人给扯了出来,他也想直接点名字,可他把人的名字给忘了,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问过。
“田大人,今天齐王也在这里,后相也在这里,我就想问问,你们齐国的待客之道,是这么特别的吗?怎么跟你在路上和我说的不一样?”
看着成蟜几乎喷出火的眼睛,齐使期期艾艾,顶着无数人的目光,走到了最前面。
就算是最窘迫的时候,礼数也不能忘。
他又不是成蟜,做错事还有个亲哥兜着。
“我王宫中盛宴,就是为了迎接公子,这是有目共睹的。”
“唯一的误会,大概就是后相的两次追问,还请公子不要见怪。”
齐使挺了挺平日里佝偻的脊背,今天他觉得这腰身格外的舒展,在所有人都束手无策的时候,他成为了唯一的钥匙。
这就是在咸阳数月的收获,一眼看破成蟜行事乖张的根源:后胜真烦!
“在下也是方才与同僚闲聊得知,楚军在边境集结,齐国无力应战,想要请秦国相助,公子是否能够代表秦王决定此事,就显得格外重要。”
“终究是秦齐路远,一来一回的耽误,恐怕战事也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