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六国,定天下,才配作为志向。
而自从有了成蟜的略图,甚至这些都不能承载嬴政的志向了,有生之年让大秦铁骑踏遍每一寸土地,成为了他新的追求。
李信意识到说错话了,都怪和成蟜走的太近,受影响太多,直接就脱口而出。
只是觉得有气势,也没想过改一改再说。
此刻,只能向成蟜投去求救的眼神。
“王兄不是常说国事繁重,怎么还有空给李信做媒?”
“你要是有这个闲工夫,臣弟觉得你可以多关注一下各郡县的学校建设、帝国学院的人才培养、郑国渠的开凿进度、李斯主持的农业改革、与赵国的前线冲突,还有迎娶齐国宗室女的准备工作。”
李信话一出口,成蟜就麻了,自己不要脸,李信更加不要脸,霍去病的名言,他都不敢抢,只是私底下嘀咕嘀咕,李信竟然敢拿来主义,这是想要名留青史走捷径。
鄙视李信,那是他的人品问题。
帮助李信,那是自己的生命问题。
所以,成蟜再怎么不耻李信的所作所为,也还是尽力把王兄的话题引到别处去。
“寡人正是要与你说此事。”
嬴政心情不错,并不计较成蟜的冒犯,依旧是笑吟吟的:“李信,你去吩咐庖厨,中午寡人也就家里用膳。”
家里…王上和公子,果然是模范兄弟。
李信有的是时间品味,不急在一时,他向成蟜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诺!”
“今日天未亮,郑国和杨端和就先后回到咸阳,传回两个好消息。”
“寡人派人来叫你参与朝会,听说怎么都叫不醒,只能亲自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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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嬴政的得意劲,像是个被家长表扬的小孩子,成蟜就知道他这是来炫耀苍天相助的。
叫他参加朝会,也是为了让他把昨晚的事情,和今天的两大好消息联系在一起。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要让人知道,这是天佑大秦。
“那就恭喜王兄。”成蟜敷衍着抬抬手。
恭喜,他是诚心的。
至于天佑,那是不可能的……战场上靠的是士卒和将领;郑国渠靠的是郑国出色的专业能力,以及无数秦人的出汗流血。
只是,王兄正在兴头上,成蟜不好扫了他的兴。
“看你的样子,似乎不太情愿?”嬴政盯着弟弟,眼神意义不明。
“也不是不情愿,就是想提醒王兄一句。”
成蟜起身走到门口,冲着门外喊了一声。
不多时,韩老宦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洗脸水走了进来。
成蟜接过水盆,就让韩老宦离开了。
他把水盆放在桌子上,就这么洗了起来,也不管水滴会不会溅到旁边的王兄。
嬴政也耐着性子等他洗完,听完成蟜说了一半的话。
“王兄是大秦的掌舵者,大秦取得的所有成就,自然有王兄的一部分。”
“只是王兄还要记得那些为了大秦的伟大,而付出生命的普通人,他们或许不懂兵法、不通水利、不知天下势,只知道服从命令听从指挥,但他们每个人付出一点,赚取一点,积少成多,才汇成了整个大秦的荣耀。”
“杨端和在前线获胜,不是天佑,是将士们为王而战,为国牺牲;郑国提前修成郑国渠,不是天佑,是百姓劳夫不分昼夜的凿石开山,为国出力。”
成蟜把盛放着洗脸水的木盆推到一边去,看着愣神的王兄,难得严肃道:“王兄,事在人为,本就是逆天而行,天怎会助人?”
嬴政微微皱眉,他不得不承认,成蟜影响到他的好心情了。
成蟜继续说:“燧人氏钻木取火,神农氏尝百草,仓佶造字…这些文明始祖的身上,可没有半分天助的影子。”
“天若助人,何不降火种,赐药医,赠文字,还要等到三位始祖亲力亲为?”
嬴政的心情还算平稳,成蟜的话不过是他曾经就有过的疑惑,并不算是颠覆认知的全新问题。
让他对天燃起希望的事,就是昨天的一场盛大烟花秀。
而今天又收到了前线获胜和郑国渠修通的两大胜利,如此巧合之下,他冥冥之中感受到了天的力量。
“实话实说,你用法器沟通天地,是如何骗过所有人的?”嬴政主动问起。
有所预感,便要掌握主动,他向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