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芈陵的转述,韩安听到了小厮的话,也顺着小厮的指引看到了二楼的成蟜,他不由发出一声冷哼。

甚至,挑衅地看了眼一旁无关的韩非。

这种幼稚的挑衅把戏,惹得韩非一阵轻叹,而张良则是艰难地憋着,不让自己骂出声来,说道:“太子安来抓间者,不是为了韩国,只是为了挽回在秦使那里丢掉的脸面,他还真是会另辟蹊径。

有了芈陵送的这份大礼,说不定事后,他还真会脑袋一热,去向韩王请求迎娶芈陵之女,完成一个随时可破的韩楚联姻。”

张良再次把目光投向成蟜那里,第二次产生好奇,道:“太子安不敢杀秦人,最多驱逐,他若是商贾,驱逐离开,就意味着钱财打了水漂,若是间者,则意味着任务失败,看他这样子,倒是冷静得很,不知道他准备了什么手段来对付太子安。”

韩国兵士在韩安的命令下,已经登上了二楼。

十几个士兵,横举着长戈,朝着成蟜围了上去,把他团团围住。

韩安跟在后面,不慌不忙地踩着台阶来到二楼,还没有走到成蟜身边,就开口劝说道:“阁下是秦国间者,本太子不能视而不见,任由你在新郑自由活动。

秦使今日刚到,为了两国和气,本太子也不为难阁下,是想主动离开韩国,还是打算进入大牢,等候秦使前来赎人,请阁下自选。”

翠娘站起来,把成蟜挡在身后,毫不畏惧地盯着逼近的太子安,说道:“我家主人乃是合法商人,到韩国来,只是为了经商赚钱,并不是太子口中的间者,这一切都是有人在诬告。”

“你先坐下,让我请太子喝上一杯。”

成蟜的话,平时管用,这个时候就失去效果了,翠娘站在他面前纹丝不动,这让有些尴尬。

装杯没装成。

成蟜只好主动站起来,手里拿着两只酒杯,绕过翠娘,递着一只酒杯,走向韩安,道:“在下是秦人,但不是间者,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更不可能是。

太子被小人蒙蔽了双眼,就是要让韩国国库错失一大笔赋税,在下身为秦人,都看不下去楚人如此欺骗太子,忍不住想要说出真相。

不如这样,公子饮下这一杯酒,就代表同意在下将新店未来三年收入的一半上缴韩国国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