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恬初听茫然,转念一想,便明白了。
韩非不同于普通的韩人,他是韩国王室公子,当今老韩王的弟弟。
就算是到了秦国,也会被身份所累,涉及到韩国的事情上,他很难真心为秦谋划。
与蒙恬稍有失落不同,李斯表现得很乐观,他目光隐晦地瞥向后面的马车,说道:“走一步看一步,说不定会有转机呢?”
李斯的一瞥,并没有看到成蟜。
此时,成蟜早就离开了车队,缓缓退到了使团最后面,见到了老老实实跟在后面的韩国官员,也见到了徒步行进,生着闷气的公子安。
成蟜不知道这帮家伙有没有派人向前打探消息。
不过,他们打探没打探,都不影响成蟜接下来的计划。
他直接来到最后面拉货的马车前,轻松跃上马车,伸手搭在车夫的肩膀上,自来熟道:“兄弟,你知道咱们使团怎么突然变慢了吗?”
“谁跟你是兄弟?!!”
车夫不耐烦地甩开成蟜的手,还嫌弃地拍了拍肩膀,说道:“想说就说,不想说就走,老子忙着呢!”
看着车夫身上比自己还脏的衣服,成蟜的嘴角不受控制地颤抖,看得出来他在很努力地压制着情绪爆发。
成蟜眼睛偷瞄打量了一下身后跟着的韩国官员,表现得神神秘秘。
谁料,一开口,那大嗓门就是住在王宫里的韩王听不到一样,大声嚷嚷道:“前面有个叫韩非的韩人,胆子够大的,一个人驾驭着马车,压住了整个使团的速度。”
“韩国还有有种的韩人?真是稀罕。”车夫也被成蟜勾起了一些兴趣,接话道。
说是成蟜勾起的兴趣,不如说是韩非,更准确一些。
成蟜清了清嗓子,用眼角的余光,观察了一下身后慢慢凑近的韩人,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继续说道:“不过如此,我还见到韩非拿着酒要请正使大人喝酒呢!
两个人就嘀嘀咕咕地说了几句话,韩非就在前面驾车,正使大人的马车老老实实地跟在后面。
你说,韩非的背后是不是有比咱们正使大人还要厉害的存在?
要不然他是怎么知道说服正使大人的?要知道韩国的太子都在咱们后面跟着呢。”
车夫猛地一个激灵,险些从车上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