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壁将军就在里面!”

百夫长带着王翦来到一处营帐前,他掀开门帘,让王翦走了进去,自己则是留在外面守着。

王壁赤裸着上身,伤口做了简单的处理。

经过了一夜的时间,胸口处,还有腹部,有几条和小臂一样长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

他端坐在营帐内,两只眼睛睁着,却是死气沉沉,上下眼皮几乎要贴在一起,完全看不到半分生机,全凭个人的意志在支撑着。

王翦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王壁身前,看着他身上的伤口,心疼道:“壁儿,你受苦了。”

“屯留大乱,李信带着公子离开了。”

王壁的双眸忽然生出一抹淡淡的生机,艰难地扭头看向王翦,沉声道:“叔父,壁有负所托,没能保护好公子,你一定要找到...”

话未说完,王壁就永久地闭上了眼睛。

因为战损,而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皮肤的身体,开始向一旁栽倒。

王翦眼疾手快,赶忙拉了一下,让王壁倒在了自己的怀里。

他眼眶里的泪水打着转。

王翦强忍着悲痛,把王壁的尸体放平躺好,转身出了营帐:“传令,丢弃辎重,舍弃粮草,全军三日之内,必须到达此地,违令者军法从事!”

传令兵还没有离开,王翦便开始下达第二道命令,“命令此地秦军士卒,不得离开营地半步,不得与外界通信,违令者斩!”

看着两个传令兵先后离开,王翦扭头看向之前的那个百夫长,“随我进来,我要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诺!”

“长安君在秦赵边境起兵,任命樊於期为先锋……”

听完百夫长的阐述,王翦无力地闭上双眼,脸色苍白,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百夫长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儿,以为是因为壁将军的死,让他一时无法接受。

等了很久很久,王翦再次开口:“你带上本将的旗帜,返回咸阳,把这里发生的一切告诉大王。

切记,在见到大王之前,即便是死,也不要透露半个字。”

百夫长不明白这件事为什么如此重要,但是王翦的态度,足以说明一切。

看着百夫长离开,王翦痛苦地按压着太阳穴。

此前,他还不明白,为什么王贲说违抗王令,是为了秦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