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躲啥?”

“不想打松鸦咱就回去。”

罗易祖籍是关南,很多东北这边的讲究其实都不是很清楚。

但看着赵富贵眼中的畏怯之色,就知道东北对于左撇子的人,肯定有什么偏见。

“我要说了,你可别削我呀,姐夫。”

“不说我就削死你!”

“我说,我说……我妈说,左撇子滴人……二……二虎八叽的……”

“噗……”

在东北这地方,二虎八叽指的是那种脾气暴躁的人,一言不合就会动手。

“咋滴你怕我削你啊?”

“听我妈说,你把王会计他家小崽子给削的鼻青脸肿的。”

“那是他自找的,别逼叨了,打鸟。”

“哎,好,好……”

罗易再次举起手里弹弓,捏住中间的小石子,将弹弓上的皮筋拉紧。

半眯起一只眼睛,瞄准了落叶松树梢上正吱吱嘎嘎叫着的松鸦,对准了那只最肥实的。

嗖!

手一松,那枚小石子一下子弹了出去。

啪!

只听到轻微的一声响动,一只松鸦直接从树上落了下来。

“啊呀我去!牛逼,太牛逼了!”

罗易没理会捏着嗓子努力低声惊呼的赵富贵,又从兜里摸出一枚小石子,再次拉紧皮筋。

嗖!啪!

又是一只。

“老毙了握草……啊哎我滴个亲姥爷哎……”

随着一声声低声惊呼,前后半小时,十数只松鸦落地。

赵富贵在树林里捡的不亦乐乎。

“握草,握草!姐夫,这老些松鸦,够他娘的烀一大铁锅了!”

“就知道吃!”罗易收起弹弓,说道:“把这些都收拾起来,跟我去干活。”

“咋还得干活啊?”

“不干滚!”

“干,干……”

两人回到大杠山下窝棚时,太阳已然偏西。

“姐夫,这老些松鸦……那啥,给我俩呗?”

“你要这玩意干啥?”

“吃呗!”

“你会吃吗?”

“那咋不会呢!”

赵富贵还真就长了个吃心眼。

他拿铁锹将窝棚旁边上层的黑土挖开,挖到半米来深的时候,就露出了里面的黄黏土。

将黄黏土挖出来,放在地上浇点水搅和成稀泥,直接就要往松鸦的毛上去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