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辱他人者,人恒辱之。

但听到了坤谱介绍后,得知眼前的这位贵客竟是木修昔日所言之恶人,又与其他几位宾客会意,他便要奚落一番这沽名钓誉的旁山先生,更要教训一通这个僭越礼法的卑贱奴隶。

南土芳的问题,令旁山风脸上火辣辣的。

这是他第一次登上正式的大雅之堂,他本以为堂前应尽是谦谦君子,磊落丈夫,但刚来不久就被人讥讽嘲笑,耍弄于言语间,他一时间不知如何自处,只能低着头,嘴里的果食如同蜡一般的滋味,甚是难以下咽。

南土芳等人看到旁山风低头不语,面目潮红,各自都心里窃喜,这还做什么先生,分明是一个乳臭未干的贼奴。

坤谱看到南土芳等人是有意刁难旁山风,心理不悦这些人不给自己面子,但又有一种企望,他想看到旁山风是如何应付这个局面,毕竟尘世艰辛,没有一颗顽石般的心,在俗世里是寸步难行的。

“旁山先生?不知先生是否识得这个下贱的奴隶?听说这个奴隶枉顾礼法宗制,冒犯了天子威仪,妄言什么牛畜不该作为牺牲,竟为畜生谏言,影射天子诸侯及天下守礼之明士,不懂天命,枉视生灵,实乃大逆不道之罪。

常言道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之生灵尽为天子所有,何况几只畜生?

依在下看,这个随国奴隶就应该受纣王炮烙之刑,方谢其罪。”南土芳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瞬也未曾离开过旁山风。

这样的话立刻引起了其他六位宾朋的附议,而这些议论之言里,包含着鄙夷的眼神像剑一样的一一刺进旁山风的体内。

这时候的旁山风,他感觉自己就要窒息了一般,胸口闷热的难受,脸色赤红,额头细汗阵阵,令他难以自容。

旁山风不搭话,只是低着头,坤谱也不言语,静静地观察着这个不凡的随国奴隶,而其他七张大口,这时候也似乎没有了顾忌,各说各的,无不是羞辱与批驳旁山风的话。

这一刻,旁山风感觉四周天旋地转一般,他耳朵里尽是这几位干事的侮辱之言,就像有无数只苍蝇在他的头顶盘旋,令他烦闷已极,头脑内部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呐喊,让他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