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兄被害,我在这世上已无至亲,更无可投靠之人。只求林爷收留。如执意把我送走,南秋只有死路一条!”几天时间过去,不但后院有人严密看守,没人敢擅自闯入。就连她和金枝,去到偏院的伙房帮忙,那些女眷对她们也关照有加。
想到外面数不尽的未知危险,眼前这些被称为“暴民”的人待在一起,反而更加安全。无依无靠的沈南秋,留下来是她唯一的选择。
林宗泽沉默半晌,不再说话,只是偶尔看许山海一眼,而许山海则像是老僧入定一般,一言不发。
顿时客厅中的气氛陷入了沉寂。
终究只有十五岁,在这种气氛之下,最先沉不住气的还是沈南秋:“南秋识得几个字,女红之事不逊旁人,只要能留下,再苦再累的活我都能干。”
客厅中依旧一片沉默,罗里达更是趁众人不备,偷偷的溜走,喝得有点迷迷瞪瞪,他要找个地方去睡觉。至于怎么安置沈南秋,有林宗泽和许山海在,跟他没半点关系。
“并且,南秋立下过誓言,谁帮我报了杀兄之仇,愿以身相许,纵使伏低为妾也毫无怨言,求林爷做主!”说完,沈南秋伏身便拜。
听到沈南秋的话,林宗泽眼神一亮,心中暗道:“等的就是你这句。”
照沈南秋的说法,她已无处可去,如果强行把她往外赶,不用去想,也知道后果。可是,如果没有个妥善的说法,把她留下来,以她的姿色,分分钟被人觊觎,林宗泽不可能时时刻刻都派人保护她。
自从前几天故意旁敲侧击的问过许山海,林宗泽就下了决心,要把她与许山海撮合在一起。
虽说之前的夸赞确有抬高的成份,但是,在林宗泽的心中,许山海绝非池中之物。他现在会背着“叛贼”的名头,与众人在一起,也是之前陷入困境后,被一步一步推着到了今天。
假以时日,有了更好的机会,更好的选择,林宗泽不相信,他依旧愿意留在自己身边。
所以,用沈南秋把许山海“拴住”,是林宗泽的私心,也是他下定决心撮合二人的主要原因,更进一步,他甚至希望二人在一起之后,能尽早生个孩子出来,进一步的套牢许山海。
没有直接回答沈南秋,林宗泽反倒扭头对许山海说道:“老弟,我有个想法,说出来,你们看看合不合适?”
说完,不待许山海回话,林宗泽指了指沈南秋,说道:“沈姑娘无处可去,留下我又担心她被别人盯上,外面那么多人,谁也不敢保证有没有几个色胆包天的东西。“
“老弟,你是丧偶之人,干脆,你把她娶了,身边有个伴,起居有人操持。况且,沈姑娘识文断字,你们正好可以琴瑟和鸣。“说完,林宗泽死死的盯着许山海。
听到这儿,许山海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几天前林宗泽说要给自己订一门亲事,原来是他心中早有打算。
嘴里发苦,皱着眉头,许山海赶紧伸出双手,一通摇晃:“不行不行,老哥,你这鸳鸯谱怎么点到我身上来了?”
“怎么不行?是沈姑娘太丑配不上你?还是你担心沈姑娘的清白?又或是另有隐情?”盯着许山海,林宗泽连珠炮般的发问。
许山海更是双手连摆,赶忙解释道:“不不不,老哥你误会了。沈姑娘刚失至亲,现在谈婚论嫁,怕是落人以趁人之危的口舌。”
林宗泽将信将疑的盯着许山海看了半天,不甘心的又转头问道:“沈姑娘,你意下如何?”
从林宗泽说要许山海娶自己开始,沈南秋就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虽说立下了誓言,可真要以身相许,沈南秋怎么可能不仔细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