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山中跑了一天,他和王恩祖已经挑好了两个适合建营寨的地方,只要回木民村把人手带过来,立刻就能开始搭建。既然如此,早一些把人带过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两人在一起相处多年,早已心意相通,所以,王恩祖很清楚林宗泽在想什么,点头应道:“嗯,带上两个兄弟,路上安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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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宁州城外
出了城门,王登心情大好,怀里揣着的沉甸甸的半贯铜钱,这是他上个月的工钱,有了这些,家中的婆娘和孩子,日子就有了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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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伸手摸摸,怀里另外二十多个零散的铜钱,这是粪头额外赏的。这二十多文,就算把酒铺赊的账还上都还有富余,王登喜欢这种感觉,喜欢怀里铜钱微微碰撞的感觉。
绕过守城官兵的拒马,王登远远的看到酒铺那褪了色的酒旗在飘扬。
一想到,待会儿,自己豪气的拿出铜钱,洒在柜台上,让酒铺掌柜销账的场面,王登便忍不住嘴角上扬。迈着欢快的脚步,嘴里哼起了小调,眼瞅着酒铺越来越近。
突然,王登停下了脚步,嘴里也没了声音。因为他看见了两个背影,两个从酒铺走出来的背影。
如果正常情况下单看背影,王登肯定认不出从酒铺出来的人是谁,即便那两个人穿着官差的衣袍。
可是,穿着官差的衣袍,同时,肩上斜跨一根宽布带,布带中一只手臂半挂在上面,这两个特别之处集中于一人身上,背影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因为,眼下官府中,吊着一只受伤手臂的人,除了刑房的蒋捕头,还能有谁?
在木民村,与林宗泽缠斗不休,结果被大驴一铁锏,砸塌了半边肩膀。时至今日,蒋捕头依旧只能以这副模样示人。
发现蒋捕头从酒铺出来,王登心中不禁有些纳闷,平日,酒铺里要么是一些苦力,打一碗水酒,站在柜台前几口喝完就走。要么是一些好吃懒做的闲汉,打上一碗酒,在酒铺的长条凳坐上一整天,消磨时间。
像蒋捕头这等人物,绝不可能自降身价,跑到酒铺来喝酒。就算要喝,城内的那些酒楼才是他们该去的地方。所以,难怪王登会迷惑,蒋捕头为什么会从酒铺中走出来。
看着蒋捕头远去的身影,王登摇了摇头,心中暗道,蒋捕头上哪儿喝酒,与自己何干?再说了,保不齐,他只是为了办差,到酒铺中询问几句罢了。
想到这里,王登咧开嘴笑了笑,然后迈开腿,哼着小曲继续往酒铺走去。
就在他伸手要推开酒铺前的栅栏时,差点与一个从里面出来的人撞个满怀。
只见这人,头戴一顶芭蕉叶编的草笠,穿着一身全是补丁的短衫,赤着脚,连草鞋都没穿。瘦小的身形,典型的一副被东家嫌弃的苦力样子。
让过这人之后,王登心中暗啐一口,走进了酒铺。
他不知道,草笠之下的脸庞,却是久不露面的——武小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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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黎镇
一条由东至西的官道,从镇子当中穿过,沿着道路两旁,一字排开十几家铺面,一座磨坊和一座榨油坊,一前一后的分布在道路两头,这就是整个镇子的中心。镇子里的居民,则住在分散于官道两旁的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