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四周,确定蒙面人的威胁已经消除,林宗泽提着长枪缓缓向院中走了过去。头戴斗笠的吴立峰、不欢自笑的吕耀辉,跟在他的身后。
此时的林宗泽没有第一时间走向马执良,而是先走到两个受了轻伤的弟兄面前,简单的询问了他们的伤势。
就在他走向马执良时,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扭头对身后的吕耀辉说道:“你带人把那些投降的家伙看管起来。”
然后,又转头交待吴立峰:“你带点人去内院,帮着清理一下。”
“哦,对了,不要活口!”林宗泽特意叮嘱了一句。
林宗泽这句简单的“不要活口”,在马执良听来,意思是内院发现的蒙面人的不留活口,可是在吴立峰听来却是另一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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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吕耀辉、吴立峰都离开之后,林宗泽才提着长枪,冲马执良拱了拱手,道:“老巡检伤势如何?”。
“终究是老了,不中用了,让林把总见笑!”背上、腿上的伤势,使得马执良只能是手拄着长枪,勉强站着,苦笑着给林宗泽回了礼。
“外院的贼人已悉数拿下,内院的小毛贼,有林把总的猛士出手,相信也不足挂齿。林把总何不随老夫,到客厅中静候佳音?”手拄长枪,马执良向林宗泽发出了邀请。
不是马执良不担心内院女眷的安危,而是,先有自己的两个儿子赶进内院,这会儿,又见吴立峰等一干人提着兵刃,匆匆的往内院跑,加之他体力透支,失血过多,自觉难以再支撑下去,索性提出,到客厅中去。
“老巡检有伤在身,不妨先到客厅中休息,林某安排些人手,到处查验一番,以防还有漏网的贼人。”林宗泽拱了拱手,婉拒了马执良的邀请。
因为,进庄子之前,林宗泽分出了一些人手,提前去堵庄子另外两个偏门,以防有人逃脱。眼下,庄子里的局面已经稳定,他要到两个偏门去看看,虽然,堵偏门的两个小队都有老兄弟带队,但是,毕竟大部分还是新人,林宗泽放心不下。
“呃……那就有劳林把总了!”听到林宗泽言语中听出,他打算把庄子里里外外都翻一遍,骄横跋扈了一辈子的马执良差点就要翻脸。
从礼数上来说,除非是主人家邀请,不然,在别人的宅院中随意翻看,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会生气,何况是一生蛮横的马执良?然而,想到家中的人,死的死,亡的亡,自己伤到连站都站不稳,现在他拿什么来维护自己的尊严?
此时的马执良心中一阵悲凉,“虎落平阳被犬欺”,曾几何时,新宁州地面上赫赫威名的马家,今日沦落到自家的庄子被人搜查。
低着头,拄着长枪,马执良一点一点的挪向外院的客厅,一缕白发孤零零垂在耳边,随着他的步履飘摇。
吴立峰带人匆匆跑过连接内外院的通道,刚踏上内院的青石台阶,就听见几声叫骂。
定睛一看,北屋正房前的台阶下,三个蒙面人,其中一人举着一支火把,另外两人挟持着一个人质,与马家的两个儿子对峙。
整个内院里,一片狼藉,被打斗撞翻的花架、倒伏的灌木,碎成几大块的鱼缸,以及目力所及之处躺着的尸体。
地上的那些尸体,除了几个身形瘦小,明显是孩童的之外,其他的都是女眷。
几个箭步,吴立峰跑到了马家的两个儿子身边。
只见台阶下,三个蒙面人,两人扭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人双手、捂住她的嘴巴,另一个蒙面人一手高举火把,另一只手拿着一把腰刀,架在老妇人脖子上,自己则躲在老妇人身后,只露出半边脑袋。
“他们制住的是何人?”斗笠下,吴立峰两眼死死的盯着三个蒙面人,闷声的问道。
“那是小人的娘亲。”马执良的一个儿子答道。原来被蒙面人制住的老妇人,是马执良的浑家——马陈氏。
“快……快!统统把兵器丢掉,否则我杀了她!”看到又有人赶来,三个蒙面人越发的紧张。
而马陈氏则不停的扭动身体,试图挣脱蒙面人的控制。
“杀吧,她又不是我的娘亲,你只管动手。”吴立峰不但面无表情,语气中尽是满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