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你这个粗鄙的山贼贱种,莫要以为你有了个什么魏王之名,就可以为所欲为!卑贱就是卑贱,即便给你披上藩王的外衣,也始终无法改变什么。好,你说我苏府之人涉嫌命案,那证据呢?拿出来!若没有,你便是乱权僭越,无故杀人,亦当诛!”
他恶狠狠道,彻底与李宣撕破了脸皮。
李宣听了,不怒反笑道:“哦?你想要证据,可以啊。但在本王给你之前,必须得先处理一件事。”
说着,他看向了一侧的苏县县令。
苏县县令姓余,单名一个“仓”字,看似已经五旬有余,没几年就得下仕还乡的那种老实官吏。
没什么魄力,属于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的那种中庸之人,犹有那么一点欺善怕恶的味儿。
主政苏县三年,虽没有明着与苏家同流合污,却也不敢与苏家对着干。
见到李宣向他投来一个凌厉的眼神,余仓神情不由一颤,似有些紧张。
李宣却已开口道:“余县令,你为官多年,当熟悉本朝律法。却不知...当众以下犯上,直呼王爵名讳,无视尊卑,该当何罪?”
余仓一愣,冷汗瞬间狂飙。
听李宣这语气,是想以律法惩治苏星平的不敬之罪?
他做了近三十几年的县令,几乎把西楚和前朝大半个版图的县令之位都坐了一遍,又岂会不熟悉朝廷律法?
只是,他若如实说出僭越不敬之罪的处罚,让李宣有理由对苏星平动手,也算是得罪了苏府。
对他日后的仕途,恐有不利。
但若不如实说,有心帮助苏家,李宣一怒之下,连他一起办了...该如何是好?
且先不谈李宣这个魏王之名如何来的,除了平洲三县之后是否还有影响力,但说这个正儿八经受皇帝赐封而来的名头,就不是余仓一个小小的芝麻县令可以得罪的。
再者,西楚朝野谁人不知道,魏王爷乃是山贼出身?
山贼行事一向狠辣,我行我素,得罪了他们...估计怎么死都不知道。
霎时间,压力似乎都落在了这位年迈的老县令肩上。
“这个...”
余仓擦着冷汗,面色隐情不定,属实不知该如何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