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新甲抬起头来,先是行了一礼,而后答道:
“启禀陛下,臣以为闯贼虽然势大,但其手下多为乌合之众,开封城城池坚固,守军粮草均很充足,一时间想那闯贼也拿开封城没什么办法。当下看来,辽东的局势要更为险恶一些。”
崇祯点了点头。
“辽东局势也是朕最为担心的,洪承畴被围数月,粮草只怕早已经吃完了。虽说派出了魏渊进行支援,可兵力太过于单薄,倘若二人战败,那锦州便真成了一座孤城了。松、锦若失,关外诸城堡难免随之瓦解。虏兵锐气方盛,或蚕食鲸吞,或长驱南下,或二策同时并行,我大明将永无宁日亦!”
陈新甲闻言,赶忙叩首请罪道:
“微臣身为本兵,不能代陛下分忧,实在罪不容诛。”
崇祯并没有理会陈新甲的请罪,而是淡淡的问:
“依卿所见,现在洪承畴还守得住吗?”
“这...”
陈新甲欲言又止,他本想宽慰皇帝几句,可又说不出一句解心宽的话来,毕竟辽东局势凶险,满洲这个敌人太过强大了。
崇祯的话语中,四位阁臣们都听出了深深的绝望,众人都默默的垂下了头,堂堂天子竟然如同个孩子般无助,这令这些饱读圣贤书的士大夫们深感羞愧。
偌大的东暖阁内再度陷入了沉默...
夜幕下的紫禁城,一束宫灯在快速的移动着。司礼监的小太监一手提着宫灯,一手紧紧抓着一封来自辽东的塘报小跑着直奔乾清宫而去,借着路旁的宫灯,隐约可见塘报上插着表示十万火急的白色羽毛。
这封来自辽东的塘报,崇祯已经足足等了三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