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渊啊魏渊,不要怪本千总心黑。要怪就只能怪你时运不济啊。“冯彪自斟自饮的喝了口浓茶自言自语着。
月娥自从在自己屋内与魏渊分开后就被李夫人手里的人带到了后院柴房看管了起来。透过小小的窗户看着挂在天空上的明月,月娥此时最担心的还是魏渊的情况。虽然具体发生了什么她并不清楚,但通过老爷异常的言谈举止她也猜到少爷这次估计是惹了大祸了,可严重到何种程度却不曾知晓。此时的月娥对着月亮双手合十许着心愿:
“只盼望少爷能够平平安安的渡过这一劫。阿弥陀佛,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除了主要的几名当事者,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门前聚集的乡勇们也被魏祖好言劝走了。只剩下张大强、李东几个人实在放不下心就守在了魏府的墙根下面打探情况。终于在经历了一夜的喧嚣后的魏府再度恢复了安宁。
初升的朝阳象征着青春的活力和生的希望。在马车内昏昏沉沉睡了半夜的魏渊被一声遥远的鸡鸣所唤醒。挑开窗帘,没有了他以往熟悉的院落与气息。他掀开窗帘的动作仿佛将黑夜的最后一丝残余都掀开了。晨曦的阳光将地上的白雪晒得明亮,天地间唯有一片苍茫。
魏渊示意车夫将马车停在了路边,伸了伸懒腰的他轻轻的呼吸着寒冬冰冷的空气。四周是一片空旷的野地,皑皑的白雪已经将这方圆百里的区域全部覆盖了。伴随着地平线上光线的移动是精彩的日出场面,在平原里观看冬日里的日出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它不仅是庄严的、神圣的;映照着满地的白雪,太阳在坚定的散发着的光芒都是明亮的。小路的右手边有一个小小的土丘,于是魏渊就决定“登高远眺”一番,靴子踏在厚重的积雪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魏渊爬上了一座小小的土丘,站在土丘的顶端,沉醉在了这冰天雪地里的日出景色中,然而就在那天地白茫茫一片的相接处好似有黑影晃动,魏渊用手遮在额头曲眯着眼睛细细瞧看。黑影由少及多,那是几个拿着大刀的人,这些人仿佛是在追赶着跑在最前面的人。见此情景,魏渊急匆匆赶回了车内。
车夫见魏渊回来就问“公子,咱们现在出发?”
“稍等一下。”魏渊并没有说太多,他在车厢中翻出了自己用来防身的那把“鸟统”。车夫惊恐的看着魏渊在车厢内快速的完成组装,也不敢多问一声。他知道这位公子常有出格之举,但没想到这位公子竟然还敢私藏火器。魏渊并没有理会车夫的惊讶。当他端着鸟统再次回到土丘上的时候,刚刚还是几个黑点的人影如今已经看的很是真切了。
跑在最前面的是一位身着白衣的公子,要不是他衣襟上沾满了血迹。在这皑皑白雪中是很难发现这位白衣公子的。这位公子手里提着短刀正在往自己的方向跑来,而在他身后则是几名穿着破旧棉衣,手拿钢刀的壮汉。这些人身上也都溅满了血迹,一个个都好似饿狼般杀红了眼。前面跑的这位公子虽然被人追杀,但却显的并不十分惊慌失措。他时不时的回头观察,以判断自己下一步的动向。就在他又一次回头的时候,突然身体失去了重心跌倒在了雪中。原来由于大雪覆盖到了一处地洞上,这名公子并没能察觉,他这一脚正好踏进了洞中枯树残根缠绕的地方一时竟难以拔出。
他心里一惊“这下可完了!”正当这位公子焦急之时,冲在最前面的追兵已经杀到了近前。他抬手就是一刀直面门而来,这位公子没办法只能用手里的短刀迎击。那人见正面难以得手,就闪身退后绕到了那位公子的背面进攻。正当他信心满满的举刀就砍的时候,没想到那位白衣公子竟猛地一扬手将短刀甩了出去。这一刀正中对方心口,那人当场毙命!倒下的身躯将附近的雪都侵染成了鲜红色。此时第二名追兵也杀到了,见冲在前面的人竟然死了,不由得大喊了一声。
“驴子!他娘的!老子劈了你!”说罢那人已经冲到了近前,此时这名白衣公子已是回天乏力了。短刀已经甩出,自己的身体又难以移动。那公子心里叹道
“悔不该当初不向师傅学习那空手夺白刃之术啊!”转眼间钢刀以至,那公子闭眼听天由命了。
“嘭”一声夹杂着浓浓火药味的脆响,举刀而来的那名男子应声倒在了雪地中。白衣公子猛地睁开眼回头瞧,但由于受视野的限制他看不到卧倒在雪地里的魏渊。感到奇怪的并不只是他一人,刚刚还张牙舞爪往前冲的几个人都收住了脚步不敢再往前了。这些人距魏渊不足百步,魏渊卧在雪中可以清晰的观察土丘下的情形。
其实魏渊对于自己刚刚那一枪也没有太大的信心,虽然自己利用掌握的枪械知识对手里的这支鸟铳进行了精度改进。但还从来没有以真人为目标过,毕竟射击移动的活人跟死的物件不同。
还好魏渊精于射术,这一枪正中了目标。本来魏渊是想射伤那人的,可看到举起的钢刀魏渊就职业性的将那人当成了爆恐分子。一枪爆头,职业病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