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被蒙在鼓中,什么也不知道,李承稷就压抑不住骨子里的暴戾。
他催促着下人推着轮椅往前,直到在舞阳身边停下,眼神凛冽如冰:“到底怎么一回事?”
舞阳看着五官温润秀气,神情却暴戾阴狠的李承稷,忽然有一瞬间的迷惘。
三皇兄当真是父皇的孩子吗?
为什么这个表情简直像和瑞王叔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不!
她怎么能这么想呢?
方才的滴血验亲分明已经血液相溶,三皇兄是父皇的孩子。
舞阳顿了顿,轻声道:“我只知,今日瑞王妃来瞧了登闻鼓,至于朝堂的事,你自己打听去吧。”
说罢,转身就走。
“你这是什么态度?”李承稷很是不满。
但今日的舞阳显然不像以往那般逆来顺受,叫他实在不好拿捏。
他没办法,只好一直忍到出了皇宫,才吩咐自己的亲卫:“去查,到底怎么一回事。”
“是。”
......
舞阳和李承稷走后,佑宁帝还枯坐在养心殿。
那两碗融合在一处的血水,到底让他平息了一些怒火。
从前那颗仁慈的心,在今日彻彻底底的死掉了。
现在,他要去见一见始作俑者。
永寿宫中。
“......最后瑞王夫妇死在太极殿,”嬷嬷正将前朝发生的事情告诉周太后:“皇上还发话说,要将王爷的尸首铸成跪姿铜像。”
周太后端着茶盏的手顿了顿,神色难掩哀恸。
瑞王到底是她唯一的亲儿子,就这么说没就没了,周太后忍不住垂眸一声叹息:“罢了,到底是宗烨他棋差一招,竟被枕边人给算计了。”
在周太后看来,瑞王在朝堂上的那一番辩驳,再加上推了李坦出来顶罪,最后应当是可以脱罪的。
就算佑宁帝生气,也不过就是责骂他几句。
若非瑞王妃敲登闻鼓,把事情彻底闹到无法收场的地步,瑞王应当是可以活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