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桑轻叹,抬手摸了摸他脑袋,“都二十好几的人,是无影门小门主了,还整天这么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她像教育孩子一样的口吻,严厉又温和。
江听刚忍住的眼泪,睡觉又憋不住地夺眶而出,“不管再大,在你身边我就是孩子。”
他四岁那年,父母就没了。
那以后,就跟着叶桑了。
叶桑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依靠。
他害怕自己成为叶桑的拖累,害怕叶桑不要自己,他努力成长变强,可就是改不了爱哭,在她面前小心翼翼,总想得到安全感。
小时候,他也在南亭县,他真真切切是叶桑养大的孩子,也是她心里永远的孩子。
她现在摸着他的头安慰他,就像是安抚孩子。
让江听想起妈妈。
而叶桑比妈妈还要亲。
纵使她看着年轻,也是他永远的小祖宗。
叶桑的手从他脑袋上收走后,江听哭哭啼啼地走向厉绥洲,红着一双眼看他,抽咽道:“你要对我小祖宗忠心耿耿的好,不然,我一定会打断你的腿做成标本。”
给叶桑当摆件玩。
“……”
厉绥洲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跟自己说这个,静了会儿后,无比凝重地点头,如若许诺一般:“好。”
江听看着他:“那你发誓。”
誓言如果有用,这世上至少得有一半的人遭受天谴而死。
厉绥洲从不信什么誓言,一向用行动表示。
但江听想听,从他这里找到许诺的安全感。
他就发。
“我发誓。”厉绥洲举起四根手指:“此生若有背叛叶桑,或者对叶桑不好,天打雷劈,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他目光坚定,一字一句,斩钉截铁。
“那你……”
“小门主!”
看江听还想哭哭啼啼地说什么,小茹跑过来抓住他胳膊,把他拉走,“别哭了!”
权司鸣和厉三脸上肌肉直抽,“怪不得那个白生也哭跪那么利索,都是有迹可循……”
叶桑身边的人,有人滑跪,熟练得跟耍杂技一样。
有人哭跪,那眼泪比演员掉得还要快。
那么大个大男人了,这么哭哭唧唧的。
简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