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现在唯一有价值的东西,自然就是这座宅院了。
苏相原本是舍不得的,因为这是他的最后体面。
但是现在,苏长风是指望不上了。
大房二房,更是想都不用想。
没看见自始至终,两房人都在一边吃瓜看戏,跟个外人一般吗?
所以他只能咬牙,将那七间商铺和相府的房契拿了出来,给了张掌柜,还清了五十万两的欠款。
“相爷爽快,这是借据,您收好。
小人这就去接收那些商铺,您抓紧时间搬家。
最好是今天就搬走,明天我过来收房。
咱们先说好了,你这宅子老旧,原本是不值二十五万两的。
所以,除了一些个人用品。
这里面的家具摆设,您是不能带走的。”
张掌柜嘱咐过后,对一边的苏长安使了一个眼色,笑眯眯的离开了。
“放心,就算让我搬,我都不会搬!”
苏相没好气的说道,他心中懊恼,早知道四海钱庄的账赖不掉。
刚才就不该把安离堂的账先结了,反正已经欠了三十年。
只要豁出脸面,就说没钱,也许还能再拖几年。
至少不会像现在一样,落得一个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的地步。
“哎,不对!
吴家已经没人了,安离堂是怎么收购吴记的?
这里面有诈,不行,我要去报官,将那四十万两追回来!”
苏相失声大叫,人都走了,也安静了,他突然就想明白了。
只不过他没到门口,就被苏长安挡住了去路。
“相爷,别费劲了!
事已至此,我就告诉你实话。
离安堂的东家,就是我。
娘亲临终前,把吴家所有的产业,都给了我。
所以,吴记的主人,也是我!
我不想用娘亲的钱,养着你们这些白眼狼。
所以安排吴掌柜上门收账,现在明白了吗?
这一切,合理合法。
你要告,就去告,我等着!”
苏长安一脸嚣张的说道,看着父亲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差,他心里十分的痛快。
要不是怕将人直接气死,在族老面前不好交代。
他都想说,四海钱庄的借款,也是他当年埋下的暗棋。
筹谋这些年,他等的就是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