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雾,马的厮叫声低沉。山谷中点燃了几个火堆,除了有几人在巡逻,其他的人员俱已入帐篷内安睡。
罗建坐在一棵杨树的树杈上,背上背着一壶利箭,手上把玩着一张强弓,眼睛却时不时地望向远方,他的右手的食母指上全是老茧,这是长期拉弓所留下的痕迹。
从一个山野小子到现在可以独自领一军,罗建的变化不可谓不大,他本是机灵之人,知道他们现在还处于险境之中,因此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此刻月上半空,那匹白狼忽然仰起头来,对着天空中的月亮“呜呜呜”的低声嚎叫了起来,它的叫声中带着悲伤和恐惧,又似是带着无奈。
此时已有巡逻的士兵喝道:“住口,他妈的,你这畜牲嚎什么嚎?”
“崔胜,让它叫吧!谁没点伤心事呢?”另一名士兵低声说道。
罗建的心中一动,他知道这白狼的伤势已经痊愈,但它不肯离开,多数是为了那头母狼,现在它的叫声凄凉,难道是车厢中的母狼出了状况?
想到这里,罗建不禁跳下树来,快步行到车厢前,却见白狼站立了起来,身上的毛发竖了起来,眼睛盯着他,不让罗建近前。
罗建轻声说道:“你这畜牲,老子只是想看下你的老娘,又不会伤害你们的,快点让开,否则老子不再管你们了。”
白狼似是听懂了罗建的说话,它在车厢上徘徊了几步,身上的毛发终于垂了下来,却忽然从眼中流下了两行的泪水,接着脚步轻跃,已经从车厢上跳下,跳下后呆呆地站在车厢旁,口中依然“呜呜呜”声低鸣。
罗建的心中啧啧称奇,飞身跃上车辆,伸手掀开车帘,只见那头母狼的头侧到了一边,舌头伸了出来,它的眼睛灰白,似是已经气绝身亡。
罗建将手伸到母狼的鼻子上,发现它已没气息呼出,摸了摸它的身上,触手冰凉,母狼的确是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